御书房。
皇帝手中拿着沈首辅给慕杭代写的折子,时不时看向跪在堂下的慕杭。
“慕杭。”
“微臣在。”
“你认为,南宫静的死,就是绾绾一手策划的?”皇帝放下折子,很是认真地看着他问,“可朕从未听说过南宫静跟绾绾有什么过节?反倒是你仗着自己是世子,就因为绾绾不肯给药,差人把她医馆给烧了?”
“皇上,此事……此事……”
今日的慕杭,跟昨日判若两人,明明想好的话,在皇帝面上,慌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的疑点,是城门口守卫认得世子府的马车,却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可朕先前派人问过了,那天进进出出的马车,根本就没有世子府的马车。”
慕杭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不可能、如果要出城,就只有城门一条路,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那还不简单,只要稍微伪装,再加上是夜晚,自然是认不出来的。”皇帝呵呵一笑,面带嘲讽,“朕了解绾绾,若真是她一手策划的,她肯定来个毁尸灭迹,何必还留下线索与白颜汐的性命,等着你去找她?再者,白颜汐的话,你就真的信?若真是穷凶恶极的山匪
,怎么可能会在要了白颜汐清白后,还留她性命,他们又不傻。”
“皇上,您的意思是……”
慕杭震惊了,完全不敢往下想。
“朕明白你想要揪出真凶的心,但也不能随意诬陷绾绾,还有白颜汐捡到那块腰牌,风影被朕拨给绾绾之时,他的腰牌就留在暗卫营了,腰牌到底是怎么来了,朕就不追查下去了。”
“可皇上,静儿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吧?”慕杭咽不下这口恶气,“不能因为长公主是您女儿,您就这般包庇她。”
“逆子!”
匆匆赶来的瑞王,一进门就听到儿子一句。
气得,他快步跑上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儿子面上。
“参见皇上。”
瑞王往地上一跪,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慌张:“皇上,都是微臣没把儿子交好,还请皇上恕罪。”
“大哥,你腿脚不便,还是起来说话。”
“多谢皇上。”
瑞王额头上满是汗水,好不容易刚为儿子摆平一事,结果他又整事了。
自己这条老命,迟早有一天,不是被他气死,就是被他吓死。
“大哥,听说慕杭先前还
去教坊司闹了,说什么叫救走兵部尚书的女儿?”
皇帝一张口,刚站起来的瑞王,扑通一下又跪了:“皇上,此事微臣已经狠狠教训过杭儿了,不过张妙音是个好姑娘,微臣已经认下她做义女,而且给她定了一门婚事,是谢大将军他大伯的二儿子,就是那孩子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不过人是好的,妙音嫁过去总好过在教坊司过一辈子。”
“大哥这事办的还是挺好的,跟朕想一块去了。”皇帝点头间,看向面色发白的慕杭,“慕杭,今天看在你父王面上,朕就不跟你计较,你回去先闭门思过几月。”
妻子的惨死,妙音的婚事,郡王的离开。
三件事加在一起,慕杭怎么着都接受不了。
可他面对是大梁的皇帝,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慕杭,你是不是很不服,觉得朕有意偏袒绾绾?”
“微臣不敢这么想,但微臣不会放弃的。”
皇帝就等着慕杭这句话呢,他慢悠悠地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一本,丢到慕杭跟前:“那你跟朕说说,兵部丢失的甲胄兵器在运往江州的路上,为何有你的名字?”
一瞬间。
瑞王的心,差点停止
跳动。
还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捡起折子打开一看,随即大喊起来:“污蔑,赤裸裸的污蔑。皇上,杭儿虽然跟郡王关系好,可偷盗甲胄兵器乃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