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他却在里头谋划着他的大计,虽然情有可原,但确实有些可气。罢了,新郎不陪你,我陪你。”
她低头瞥了眼自己洁白如雪、空空如也的手腕嫣然一笑,夭夭不在,她稍微放肆一下……也没关系的吧?
陆昭娣无所谓外人如何明嘲暗讽、幸灾乐祸,她只知道自己今天很早就起了,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上,胃里空空如也,并不想废那些精气神去与旁人置气。既然要她在外等,那便等着吧,左右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她还能顺便补一下眠。
然而此时她忽然心口一缩,对危险的本能感知迫使她猛地睁开双目,藏在袖中的金钗瞬间滑出被她紧握在手中。
然而当她定睛一看,视野范围内仍旧是一片红。
她依然呆在花轿里,眼前什么人都没有。
“呵呵~警惕心不错嘛~”
轿内忽然出现了另一个女声,一股阴冷的风掠过了她握着金钗的那只手。
不对——
不对。
陆昭娣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四周变得很安静,那些伪装成八卦的恶意讨论声全都消失了,红纱透进来的阳光也变得有些奇怪——说不出的奇怪。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假的——”
她说话了吗?
陆昭娣一惊,但很快意识到不是她的声音,而是刚刚出现的那个诡异的女声。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掀开轿帘看看外界,但未知的恐惧已经使她浑身僵直难以动弹,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这是绝对的实力差距导致的。只要对方想,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抹杀。
但在极致的恐惧之后,她反而又冷静了下来。
金钗对付不了对方,于是她又把钗子收了起来,深呼吸道:“不知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没有回答。
眼前忽然一阵恍惚,视线再次清明时,她发觉自己已经不在花轿内,眼前是一片漆黑而不见星月的天空。然而,这里明明没有半点光却根本不影响她视物。她清楚地看见,在她脚下有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火红的花海,妖冶地盛放着血色的花朵。
而在花海的中央,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几乎要与占了一半视野的花海连在一起。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看到”了那道身影,却又无法看清。
“呵……”
红衣人很轻很轻地笑了一下。
“还以为bug找起来会很麻烦呢,倒是没想到来了个开门红啊。”
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的声音忽然从耳后传来,陆昭娣身上的寒毛一圈圈地炸开,头皮一阵发麻。
——眼前哪还有什么红衣人!
什么时候?!
当冰冷的触感抚上她的脖颈时,她恍惚地想,她要死了吗?可她还没有……
[没有什么呢?]
是啊,没有什么呢?
[你生母已死,生父冷视,兄弟姐妹视你如草芥,唯一对你有释放过善意的丫鬟背地里偷了你母亲的遗物变卖。你在相府里孑然一人、受尽冷待。你在执着什么呢?婚姻?可你的未来夫君是个声名狼藉、喜怒无常的活阎王,过了门,你甚至可能活不到明天。]
不、不是的……她的眼中有挣扎。
然而那把控着她命脉的存在并不给她侥幸的心理,血雾蒙上了她的眼,让她看到了一位俊美非常的男子赤着缠满绷带的上身,面色阴沉地和一位黑衣人说着什么。
[那就是你的夫君。你在王府门口受辱,被全京城的人指指点点,他本可以救你,却闭门不出,根本不看重你。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在婚后对你有半点怜惜吗?]
“不……不对……”陆昭娣艰难地呼吸着,仰着脆弱的后颈,双手想要解开脖颈处的束缚,却根本什么也触碰不到。
这个不知为何找上她的女鬼戏弄般的掐出她的脖颈却不给她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