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已经将至零下,苏市是沿海城市,冬日里的风很大,从袖口钻进的寒风直刺骨髓,许幼梨有些畏寒,一出门就被冻得直打哆嗦。
天气预报里说这是苏市难得一见的寒冬,气温降到了几年来最低点,她走在校园的街道上,头顶上放的梧桐树垂下星星点点的丝带在风里摇曳。
许幼梨无暇欣赏校园的风景,裹紧衣服将小脸埋在宽松的高领毛衣里,径直往目的地走去。
许是气温实在太低,这条酒吧街上的客人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少了不少,许幼梨这次有了方向,直直往“有间”走去。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得以喘息,她站在空调下方吹了一会儿,将手上僵硬的感觉吹散不少才张望着脸朝四周看去。
“有间”里人比上次还要少点,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围在一起小声聚着,舞台上是一个她没见过的歌手,正唱着不知名的小调,许幼梨看了一圈没找到目标,索性坐在吧台前安静地等。
漫天的射灯忽明忽暗地投射过来,就在许幼梨连续听完一首歌,喝完一杯果汁,兀自猜测他今晚会不会出现时,舞台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低沉的嗓音从麦克风里缓缓流淌而出,在昏暗的霓虹灯光下给原本的清冷的音色添了几分暧昧。
许幼梨心口一怔,循声抬头望去。
光线将他的轮廓勾勒清晰,五彩的霓虹在此刻黯然失色,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光影在他身上流动。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周围的声色都成为背景板,许幼梨忽然有一种天地间唯有他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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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月数不清在酒吧遇到江沉舟后,沈司也终于仍无可忍:“你他妈一天天没有正事吗?尽来我这儿白吃白喝来了?”
江沉舟心安理得坐在vip卡座上,身姿懒懒靠在皮质沙发上,淡淡扫了他一眼:“我的情况,你不知道?”
沈司也十分清楚他的性格,才不信他的屁话:“你是那种江启明让你干什么你就妥协的人吗,你现在不应该正在费心思把他扳倒吗?”
江沉舟闻言依旧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抿了口茶,嗓音惫懒:“前半句说对了。”
“那后半句呢?”
江沉舟轻描淡写:“对付他,还不用费什么心思。”
受不了他逼王的气质,沈司也翻了个白眼:“那你一天到晚来我这儿凑什么热闹啊,来这儿连着坐了几天了,酒也不喝,就喝你那破茶,到点儿就走,你来干嘛来了。”
江沉舟把茶盏放下,转过去淡淡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提出:“我没记错的话,这茶,应该是你店里的。”
“……”
沈司也无语:“你到底来干嘛来了,别告诉我是李曜说的那样,什么给我招生意,我才不会信。”
酒吧大门被打开,外面的冷气往里灌,街道上嘈杂的声音传进来几句。
听到动静,江沉舟再次抬眼望去,看到了她。
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从沙发上起身,不紧不慢道:“那你想错了。”
江沉舟没有看到身后人瞠目结舌的表情,自顾往舞台上走。
立麦比上次低了些,他将它调整成合适他的高度,头顶的打光灯顺势落在他身上。
江沉舟想了一会儿,唱了首再遇见。
球状的射灯在头顶上放滚动,五彩的霓虹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光怪陆离,许幼梨觉得心脏漏了一拍。
他的声音低沉中不乏清冷,赋有故事感的歌词被他悠悠唱出,仿佛在她眼前铺开一段陈年旧事。
在他看过来的某个瞬间,许幼梨有种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的感觉。
过了片刻,她才从自己纷乱的思绪里抽离出来。
不知是于公还是于私,许幼梨趁着他不注意,拿出手机悄悄对着拍了张照片。
手机并没有被调成静音模式,随着照相键被按下,“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