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了?说不准是被公婆磋磨的。”
镇民信口道,“不过镇长的爹妈早就老死了,这鬼魂索命也不看看对象,真是鬼物,不通人情啊……”
桃夏生又问了更多的细节,心中慢慢拼凑出了一个猜测。
更为具体的事由,可能只有与镇长共事的官员才知道。但县衙的官员都是近几年才新调任来的,一问三不知,桃夏生没得到什么线索。不过他也由此觉察到了不寻常,正常的小镇,县衙人员会是这种组成吗?
桃夏生问完一圈话回来,再度听到了噩耗——
这一次是书生和画师一起死了。
“这不寻常!与之前死人的节奏不同!”李冰湖脑子转得很快,往下看果真如此。
桃夏生检查完现场的情况后很快推理出,这回不是“鬼物”作祟,而是二人自相残杀死的。他看到了破碎的机关和沾血的石头。
——难怪书生那天晚上消失了,他是来布置机关的!
按照来龙去脉梳理,这场互杀应当是这样发生的:先是书生结合往事,认为画师极有可能会把他的事情抖露出来,且说不定就是背后那个凶手,便想先下手为强布置了机关。
但镇长的死为画师洗脱了真凶嫌疑,他便偷偷想拆了机关,却被画师撞见。后者大怒,以石砸人,而书生也牵动了机关,二人双双死亡。
简直是离奇,桃夏生都要觉得冥冥中真的有因果报应一说了。
书外,李冰湖虽有预料,但还是有被惊到,原来翡不琢给这七人安排的死法,并不全都是“山鬼”所杀的?
他也从行文中预感到,这七人瞒下的必不会是小事,恐怕……也是一桩罪案。
文中的桃夏生也在思索。他从二个人死的时候就在奇怪,为什么会邀请他一个局外人。
虽然很荒谬,但他竟然从中感觉到了某种奇异的道德观——凶手要他这样一个“断案人”的身份来见证这一切,最后也会自己伏诛。
如今只剩最后一人,这应当也超出了凶手的计划。
桃夏生喊上了衙役,告诉他们如果自己预料不错,今晚凶手会自己出现。衙役们面露惊奇,但现在只剩一个弱女子,如果这都保护不下来,他们也不用再干了。
又是一个风雨之夜。
县衙的大堂里,那童谣如约响起,这一回少了几分凄怨幽缠,变得格外清晰,且还伴随着脚步声。衙役们无比紧张,桃夏生却表情平静。
闲人之妻抖如糠筛,似哭似笑。她疯癫了几日,此时突然有些清醒了过来,对着虚空之处喃喃道:“是我们对不起你。”
歌声靠近,门吱呀打开,一个山鬼般的女人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一个体格比寻常女子健壮的、白衣散发的女人。
书本外,李冰湖如有所感,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就是假扮镇长的凶手,也是哼唱歌谣的人!
接下来,桃夏生当着这位“山鬼”的面,说出了自己推测出的真相。
二十四年前,身为媒人的老妇从外地带来了一个女人,将她“嫁”给镇长。桃夏生推测,这个女人一开始应该是同意的,否则那时四十多岁的媒人也制不住她。但等见了面,或许是因为镇长的年龄、或许是因为身份,她才发现这“婚事”和她预料的不一样——总而言之,就是她的态度让镇长不满了。
不巧的是,那日发生了泥石流,她们被困在了这里。与此同时,一些路过的旅人也借住在了热情好客的镇长家——从镇长对外的形象来看,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几位旅人,就是如今的几位客人。
幽闭的空间、不知何时才能疏通的道路使得人心焦躁异动。桃夏生常听闻,人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做出的事情很可能与野兽无异。镇长面对着一个不驯的、本该是他小妾的女人,会做什么?
剩下的旅人,也都成为了帮凶。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