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槐山修真界里南疆派系魁首吴夲,若非有吴夲的影响力,朱雀军四千修士,愿意让陶寒亭骑在头上的人不足一成。
外人眼里,他不过是赤龙门黄龙殿里一个经营生意的平常筑基,槐山比他能力出众的同阶修士没有成千也有数百,行军打仗又不是买卖货品,哪里能让一个名声不显的人执掌大权。
终归是自己人,钟紫言能体会陶寒亭的痛苦,既然已经扶上了位置,那只能继续帮着撑下去,说到底如果他真能给朱雀军谋夺福祉,手下人看在利益上,也不会给他难堪。
敲定了青龙军和白虎军的大方向,朱雀军和玄武军就好办许多,他们两军在计划上就是辅助强过主攻,天山子乐呵呵笑道:“我功德薄,做这玄武军的统领多要仰仗钟掌门抬举,但真做起事来,只要澹台道友和姜道友打下两地,玄武军自能守好场子。”
人上了年岁,说起话来大多都和善自谦,天山子在槐山修真界的声望不算低,但要说有多高,那也不见得,毕竟搬山草庐不是大派,他离着众多散修心中德高望重的形象还差得远,只不过当时挑选四大统领位置时,论排兵布阵和稳持一道,多人联名举荐过他,又算是自家盟属,钟紫言便给了他这个位置。
玄武军此行几乎没有什么主动攻杀的任务,算是一个收尾捞油水的军阵。
大方向谈论了两个多时辰,散场的时候约定三日后继续细化,在场金丹们一个个走出议事殿,只留下四位统领和宋应星在场。
钟紫言沉吟道:“除了沈宴资历尚浅,其余这几位强力援手都是人精一般的存在,你们之后的行事不能尽靠他们,也不能零星无言相问,关键时刻征求他们的意见,很有必要。
除这几位以外,我还有一位好友两月后会赶至福州,这之间我们定要将各自军阵完整操控熟练,那柳江狶往寿丘结婴已有两三年时间,随时都有可能成功回返,此行自该速战速决。”
起身离开主席,钟紫言负手站在殿中,小声说着:“柳家和仙居门内部我已经下令教人开始牵结仇怨,约莫十五日后两方就要开始小规模拼斗。
咱们这次即是裹着势流而来,若诸事顺遂,有机会便将福州以东连接濮阳河域那一段灵脉上所有的山头都夺在手里,不然往后再想聚集这般声势,又不知得准备多少年。
既然有这个机会,索性把槐山所有门户的利益点都引过来,将来若运数兴隆,大可往寿丘发展,这条路关乎所有槐山后辈修真者的生计,必然是会一直受支持的。”
澹台庆生点头道:“你家敢开槐山修真界结婴固道,若能成功,比之统领槐山可要强了太多。”
这话也只能关起门来说,若是换一个人开口,钟紫言估计要警惕了。
天山子捋须颔首:“遍观东洲各地,北域已经没有可能诞生新的势力,南域晋地的汦水宗和濮阳河域拘魔宗已然延续两千多年,亦非我们这等小家派可以撼动,唯独寿丘序中有乱,确实是好地方。
只是此次聚众征战,万一那柳家金丹真成了元婴,我方该如何应对?”
澹台庆生和天山子毕竟不是门里人,不知道自家与陈勰的关系很正常钟紫言神秘一笑:
“放心,便是那柳江狶结婴,我家请的那位亦是抬一只手就能捏死他。”
这话听着狂妄,但钟紫言估摸陈勰的实力,整个东洲能斗得过他的元婴都没几个,这个牛必须得吹,不管是狐假虎威也好,还是自家靠山真有那本事也好,只有说出来,参军的人才会有底气玩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