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阅览玉简的面容在光阴的洗刷下,终究是沧桑了少许。
“沈宴见过钟掌门。”
“菩提见过钟前辈。”
二人相继拜礼,三息过后,钟紫言沉浸在玉简中的心神全都抽出来,抬头一看,眼神瞬亮,当即起身自案几内转出,临近拍着二人肩膀,嗓音温和:
“好啊,英姿勃发,清逸正神,你二人真长大了。”
对于沈宴和菩提来讲,面前这中年人是他们极其亲近的前辈,在他们还年少的时候,不止一次受这位前辈友善教授,多番照料,亲似叔伯长辈。
赤龙门早以前是什么情况,沈宴和菩提是很清楚的,多年来,这位前辈以一人之力带领着不多的门人弟子自微末中崛起,任何一个知道创业艰难的修士都不会不敬佩这样的人。
更难得的是,这位的脾性和良善程度广受好评,帮助的小门派数以十计,是真正的仁德慈蔼,术道兼备的豪杰人物。
为这样的人效力,沈宴和菩提心驰神往。
双方一番闲聊,临了时,钟紫言握着二人的手,“玄儿能结交你们这样的朋友,是他的福分。
可惜缘深福薄,终归没法消受,他身化剑魄传予自在儿,还望你二人多多帮扶,我门中往后几年都将处于征伐状态,你们上了战场,凡事以保命为先,切莫好勇斗狠,白白牺牲了性命。”
“省得。”
“您放心。”
二人一一应承,钟紫言最后怅然叹了口气,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等三人临出门前,钟紫言对菩提补了一句:“在门里住一日,明日你早些启程,去鹿王庙多于正觉大师呆一呆,哪有一回来不看师父先跑来别家门楣做客的道理。”
菩提歉疚应承,他的确是直接从晋地回返的。
等到殿里没有人声,钟紫言拿起那份苟有为留给他的书信,内里的言语倔强笃定,令他这个当掌门的甚为惋惜。
苟有为提早一个人独自回返清灵山,要为门里尽最后一次力,这事提起来,不得不令人无奈痛惜。
“你好大的胆子,连沈宴都敢诓骗来参军。”冷漠的言语突兀在殿中响起。
钟紫言瞬间自忧愁的心境中回神,抬头一看,那道黑衣冷酷的身影差点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