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光影一闪,那头通体碧蓝的小东西游动而来,亲昵的在钟紫言脸上蹭来蹭去,主人醒了,它自然高兴的紧。
心意相同,钟紫言能知道它在怪自己那日不教其上台,可惜自己再是想与它并肩作战,无奈那是生死斗擂,双方灵兽宠类根本不能入场。
很多时候,谁的劫难来临,谁就得独身去承担,外人外物,帮不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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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洞府门开,孟蛙带着简雍和苟有为走了进来。
简雍一袭青灰长衫,面色凝重,见钟紫言睁着眼目视其身,执礼道:“掌门可算是度过了危险之期,大幸事!”
苟有为黑须乱糟,像是刚经历一番争吵,对钟紫言虽然恭敬,气色却泛红高涨,明显心态还没有平息下来。
钟紫言平静看着二人,目光中大有问询之意。
简雍能体会钟紫言想要了解局势的心情,沉思少顷,道:
“前一波主要是些二流势力攻袭山门,他们似乎知晓陶师叔不在门内,以槐山北麓、槐阴河上游的几个势力为首,纠集了参差不齐的散修欲要攻破我断水崖,可惜他们低估了护山大阵的防御力,正巧我在门内,又有多位南疆客卿相助,守了两个时辰待师叔返回来,杀了个七七八八。
师叔返回来时很匆忙,离开时更匆忙,余香和几位暗探获闻消息,拓跋南天占领了藏风岭,姜师弟传讯召集贪狼殿外事散修,为的正是趁着他们尚未建起护山阵法,一举夺回来那座灵地。
如今北地已经开战,战况还不知深浅,但激烈程度必然不小。
我本是今夜想去司徒家借些人手,刚才司徒十七前来急告,南疆大批魔物来犯,吴前辈、赵前辈和司徒前辈都在艰难应对着。
此番魔物来势汹汹,若是御魔城破了,咱们整个槐山数十万散修,都要往北流亡了。
唉……”
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事来时一桩桩,两边战局都很吃紧,司徒家也抽不出人手帮助赤龙门。
钟紫言将目光望向苟有为,苟有为凝目一思,补充道:“掌门放心,如今断水崖并无人员伤亡,只是不知北上建设山门的那些同门是何状况,若真如传讯所说,‘被俘’还好一些,留待最后两方谈条件自能保下,若是……”
话不必全说出来,真要是发生了坏结果,那些门人一个也活不得。
简雍和苟有为在明面上看都是沉稳之人,实际上真正沉稳的只有简雍,苟有为骨子里还是有一些激进秉性,遇到这种事,他主张门里但凡能战斗的,都得去北方参战。
涉及宗派百年千年的大事,即便是死一些人,他苟有为也觉得值。
简雍站在洞府内走了两步,弯头道:“眼下槐山外有魔物攻城,内部我赤龙门和牛魔谷那一众人生死交战,按照陶师叔的吩咐,我们只管守住两座山门便好。
断水崖自无破开的道理,落魄峰那边,不二与商富海等人守着,护山阵法比断水崖还要强,应是不会出大问题。”
听简雍说罢,苟有为又补充了一些细节,钟紫言缓缓闭目,睁眼时示意二人可以出去了。
洞府内再次陷入沉寂,孟蛙就那样静静呆着,后半夜钟紫言闭眼入梦,她守在榻侧,一步也未离开。
天明时,钟紫言猛地睁开眼睛,喉间气流呼呼作响,强撑着疼痛,费力低沉喘道:
“去唤他二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