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之一愣,目色变幻不定,原来时绾绾是那么地讨厌他,就像躲着瘟疫一样地躲着他。
“时绾绾,你就这么厌恶我的触碰?”顾简之凶戾地盯着时绾绾,想到她竟然给陆渊送礼物,还让陆渊牵着她的手,毫不拒绝陆渊给她准备的烛光晚餐,顾简之胸口的一股怒气就涌上心头。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吗!
时绾绾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可这样的沉默,在顾简之看来就是默认,她就是厌恶他,厌恶他的触碰。
一瞬间,顾简之心中悲酸弥漫。
他把扣子重新扣上,拿起外套穿上,整个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的留恋。
“时绾绾,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女人,既然你不愿意,我不强求,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说完,顾简之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丢到了时绾绾面前。
直到听见门外传来“砰”的一声,时绾绾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她拿起照片,看到的第一眼时,整个人就惊住了,吓得她捂住了嘴。
是时京华!!!
时京华被人关在了一个铁笼里,脖子上还被套上了一个铁环,像条狗似的躺在里面。
他的脸毫无血色,像是死了一般,脸上有无数道抓痕,新伤和旧伤叠在一起,有不少肉都被抓得往外翻,鲜血淋漓,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狰狞。
若不是她足够熟悉时京华,根本认不出这是谁。
时京华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布料和血肉融在一起,像是深深地印进了皮肤里。
而手臂上,也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力度之大,伤口之深,几乎能看见里面花白的骨头。
时京华如今的模样,和当年外婆遭受的折磨是一模一样,时绾绾受过那种痛痒,像是万蚁噬心般疼痒难耐,唯有通过不断地抓伤自己,让皮肤溃烂流血,才能得到一点点的缓解。
可越是抓挠,浑身血液就会流动得越快,药效也会更强,从而让人抓得更厉害,直至精疲力竭昏死过去。
时绾绾拿着照片死死地盯着,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原来时京华消失的这几个月,竟然是过着这样非人的日子。
时绾绾虽然不喜欢时京华,也曾憎恨过他的不忠,勾搭杨慧芳背叛母亲,更恨他把自己当成交易的筹码换取利益,但不管怎么样,时京华毕竟是她的父亲,在杨慧芳没有出现之前,时京华也曾是真心疼爱过她的。
看见时京华遭人折磨,时绾绾心中划过一阵剧痛,像是猝然被人捅了一刀,手足冰冷,连呼吸都痛不可抑。
时绾绾能肯定,这件事绝对和章涛脱不了干系,而且章涛的背后,一定是有人在帮他,否则以章涛的段位,就算把时京华拉下来了,也不可能隐瞒行踪这么久。
可究竟是谁呢?
时绾绾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时绾绾想到了一个人,她立马穿好衣服,打车直奔目的地。
因为上次时绾绾和陆渊豪掷十万买野玫瑰一晚的事,“魅色”里不少工作人员都认得时绾绾,甚至连经理都出来亲自招待。
“小姐,今晚您又来找野玫瑰吗?”经理毕恭毕敬地问道,眼前的可是位大金主啊。
毕竟一晚十万的买卖,对于一个普通的舞女来说,那价钱是远超市场价,直接破了他们店里开店以来的记录了。
若是能长期包下野玫瑰,他们店里的收入可就不愁了。
“对,她人呢?”
“野玫瑰今晚陪客人出席酒席去了。”经理看了看手表,“不过应该也快结束了,要不您在这先等等,回来了我们立马告诉您。”
“不必了,你们把地址给我,我直接去找她。”时绾绾现在是一刻也等不及了,她迫切想要找到时薇薇问清楚!
“她在天盛酒店。”
又是天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