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年的办公室挺简约的,一张白桌两张椅子,靠墙的还有张不到两米的沙发以及一个档案柜,是医院里的标配,而右边的墙上有一扇合上的门,门后不知道是什么,顾安笙猜可能是医院给他安排的休息室。
这还是顾安笙第一次进沈靳年的办公室,当那白色的肃穆倒映进眼底,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沈靳年真成了一位医生,那种感觉比以往身着白大褂的样子还要强烈。
六年时间恍然而过,他们活成了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却也把彼此丢在了回忆里。
办公室里没人,出于对医生这个职业的尊重,顾安笙也不敢太造次,只好安安分分的往沙发那边慢慢挪。
等她小心翼翼的安全坐到沙发上时,这才晃的松了口气,视线朝着四周打量起来。
沈靳年动完手术是在十一点半左右。摘掉手上沾满血渍的手套丢到垃圾桶里,他拿消毒水先洗了个手才出的手术室,回到休息室后又马不停蹄的钻进了浴室。
今早大雨导致地面湿滑,环城路那边不小心发生了货车与轿车相撞,患者被送到医院时已经失血过多导致昏迷,手术缝合用了不少时间,好在抢救及时没什么生命危险。而长达几个小时的早已让他被汗水淋湿,全身黏糊糊的。
简单的洗了个澡后,沈靳年套了身白色的衬衣,拿着留在医院里的毛巾粗略的擦了下一头的湿发,才踩着步子往外边走。
听到对面那扇门穿出的动静,顾安笙下意识的扭头往往那门上看。
好巧不巧的正面撞上了从里面出来的人。
他垂着头,头上披着张毛巾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白色衬衣上边的几个扣子没有扣上,露出了半个胸膛,好像是刚洗完澡的样子,莫名让她想到了电影里边类似于湿身诱惑的禁欲桥段,吃不到的永远最挠心系列。
“原来,没长残啊!”顾安笙粉唇微张,下意识的吐出了这么一句。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顾安笙有些尴尬的吞了口口水。正打算把眼睛从沈靳年身上移开时,对面的那个人抬起了头,猝不及防间两人四目对撞。
“你怎么在这?”
沈靳年有些微愣,手里的动作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他当然不认为顾安笙会主动找自己,可当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办公室时,还是会不自觉对她多了几分期待。
可那份期待还没成型,顾安笙就毫不留情的亲手打碎。
她说:“我就是想来问一下还有多久能出院,问完我就走。”
顾安笙尬了尬,随即将视线移开,从沙发上撑着站了起来,与沈靳年独处总能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看着那一刻也不愿多待的人,沈靳年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抓着毛巾的手在暗处不禁收紧,修长的手指骨节处泛着惨白。
沈靳年上前走了几步,随手将手里的毛巾丢在了面前的办公桌上,最后沉着一张脸在办公椅上坐了下去,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