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笙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私生饭。
私生饭和粉丝不同,他们近乎疯狂,做事没有分寸,尝尝以窥视和干预偶像的生活为乐,甚至冠以爱的名义对他们进行骚扰,说白了就是一种极端的存在。
对于这类的私生顾安笙不是没遇到过,但那么猖狂的她今天才算是真开了眼。
连她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兜挖了出来,现在更是胆子大到上病房劫人!
个人作案,还真有胆大包天的,不过她都活了二十五岁,也不是吃素的!
心里这么打算,她下意识的反抗。
可是因为力气不敌男性,再加上受伤使不上劲,她的挣扎更像是一团棉花轻轻打过,丝毫没对那个人造成任何影响,但却成功的引起了他的几分不悦。
男人垂眸,望着怀里那不安分的人,没来由的浮现一股燥热,他沉着嗓子出声警告:“别乱动,不然把你丢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真作势要把顾安笙给丢下去,可到底也就是做个样子。
“你——”
顾安笙像是真被他给吓到了,动作一僵,安分了不少。
目前她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能再找个好的时机,可刚刚的声音莫名有几分熟悉。
似是为了求证什么,顾安笙下意识的抬眸。
视线相撞,她微愣。
那人戴了个口罩捂住了半边脸,鼻梁上还挂了个银白色的眼睛,眉宇间还落下了几缕碎发,乍看一眼尤其斯文,却又不禁流露出几分危险的气息,仿佛那斯文的模样都只是表象。
而那双眼睛,顾安笙记得尤其清楚。
那双眼很好看,深邃得让你探不出其中的情绪,却能将你牢牢困住。他的眼尾有一颗细小微红的泪痣,不显妖艳的同时也柔化了几分男性的刚硬。仿佛那人,深情异常。
可顾安笙知道,那人的外表充满假象,说好的深情也不过是外人对他浅显的认知。
那人,极尽薄凉。
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的话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沈……靳年?!”
可能连顾安笙自己都没发现,在她说出那个名字时,声音有些颤,都快记不得那个名字怎么念了。而且,连带着心口处也没出息的漏了半拍。
她……失态了!
“顾小姐见到我似乎有些意外。”冰冷的让人仿佛置身寒潭。
随意的扫了她一眼,沈靳年把她放到了床上,顾安笙大脑不经思考,一个抬手想要趁人不注意摘掉他面上的口罩。
就在她的手碰上那口罩时,那人戒备的朝她望了过来。说是望着,倒不如说是盯着她。
四目相对,她的手抖了下,随后缩了回去。
她发现,她不敢!
就像有些记忆,永远只能被尘封在角落里,经不起回想,一想就痛!
顾安笙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眸不再看他。伸手胡乱扯过了一旁的薄被给自己盖上,顾安笙低声说了句“谢谢”。
沈靳年没应她,把她放回床上后,不做停留迈着步子往后退,干净利落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转身回到了一旁的茶几旁,拿起自己刚刚放下的病历本。
顾安笙垂着眸,正好能看到沈靳年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慢条斯理的踩在大理石地板上。
余光瞥到他拿了个什么东西往回走,顾安笙冷不丁的身体微颤。
许是病房里的空调的温度有点低,她将薄被掖紧了些,目光跟随着走到床尾的人,带着疑问:“你怎么会在这?”
“职责所在。”沈靳年注视着病历本的眼睛有些微顿,他淡道。
“什么职责?”
顾安笙追着问,沈靳年却只是看她一眼,没有回答。
顾安笙此时只觉得脑子懵懵的,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而在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眼神直勾勾的在某人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