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一个太监走了上来。
“沈鹤鸣已经陷入疯魔,无法回头了。传朕旨意,全力诛杀沈鹤鸣!”
太监急步走了出去。
禁军抓了沈家族人,将沈家基业全数封押,沈家人怨声载道,纷纷咒骂起沈鹤鸣来。
沈鹤鸣冷冷地立在高墙后,不过是些攀附沈国公府而活的无耻之徒,竟如此恶毒地咒骂他与梅林,连已故的沈国公也不放过!
成丰帝与钟国寺高僧正在御花园对弈,面有急色的侍卫总管在园外朝两人张望。
成丰帝笑着放下了黑子说:“进来吧。”
侍卫走进园行礼说:“皇上,沈家族人死了。”
成丰帝沉下了脸,沈鹤鸣这是六亲不认了。
他朝高僧合十说:“让高僧见笑了,京中出了沈鹤鸣这种忤逆不孝、性情暴虐之人,实在是我元朝之祸。”
高僧温和地说:“小公爷年轻气盛,行事荒唐残暴,皇上不妨将他交给钟国寺。”
成丰帝行礼说:“朕正有此意,恳请钟国寺出手教导沈鹤鸣。”
高僧笑着出了宫。
海外被暴风雨席卷,上阳峰上电闪雷鸣,风雨凄厉地拍打着窗门,献光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紫色的电光在窗外闪过。
“哗啦!”院门被拍飞,一个浑身湿透的人摇摇晃晃地走进了院子。
献光吓了一跳,飞快地拉开了房门,有些迟疑地说:“鹤鸣师弟?”
沈鹤鸣身上淌着水,艰难地抬起了脸,电光照亮了他瘦削憔悴的脸,他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檐下。
献光欲言又止,看着他身上的道道血痕皱眉,两月不见他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沈鹤鸣声音低哑:“师尊呢?”
献光皱着眉说:“师尊已经歇下,倒是你怎会冒雨深夜回来?还弄得这般模样?”
沈鹤鸣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我要见师尊,你让开!”
献光肃起了脸低声说:“鹤鸣,不得胡闹,莫要扰了师尊,你等天亮再来吧。”
“让开!”
沈鹤鸣痛苦地咆哮了一声,一把推开献光就想过去,被献光抓住了手臂。
“嘭!”沈鹤鸣被拉倒在地,地面传出了轻微的骨裂声。
献光有些手足无措,鹤鸣师弟怎么变得如此虚弱?
蓦地瞥见正堂中的人影,他连忙行礼说:“师尊。”
净染仙尊披着白袍坐在正堂里,看着奄奄一息的沈鹤鸣说:“鹤鸣,你怎么了?”
清淡的声音传进沈鹤鸣耳中,他抬头朝正堂望去,看见了一抹白色,他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口齿不清地喊:“师尊……”
献光难受地低下了头,是谁将鹤鸣师弟伤成了这般模样?
沈鹤鸣挣扎着爬到了净染脚边,一把抓住他的衣袍说:“师尊……求您帮我,我要救梅林……”
净染微叹了一声,神色静然地说:“鹤鸣,天道有常,勿再执迷,静下心修行吧。”
沈鹤鸣固执地摇头说:“不,若世间没了梅林……”
净染静静看着门外的风雨,终是无奈地说:“便是入了我念道,亦无法渡你命中之劫。”
他微微摆手,献光立即上前扶起了沈鹤鸣。
沈鹤鸣摇摇晃晃地倚在献光身上朝从前的屋子走去。
两人已走远,净染走到了檐下,黑夜中暴雨冲刷着庭院,院角堆积起一堆残叶。
沈鹤鸣在上阳峰休养了半年,每日拼命地修习仙术,修为得以大增。
献光远远地看着树下剑光包裹的人,心里有一丝担忧。
鹤鸣师弟本就天赋极高,加之复仇心切,短短半年便学会了许多高阶术法。以他之势,不出一年便会出峰回到盛京。
鹤鸣师弟在盛京肆意屠杀,才会被钟国寺追杀。
依鹤鸣师弟的性子,此番出峰盛京又将陷入腥风血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