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锐护卫过去,引得京中不少人围观,殿下可要过去看看?”
云流挑了挑眉,不少人围观?那她岂能落于人后?她站起身说:“走,叫上褚绥过去。”
褚绥驾着马车朝清盛坊驶去,街上行人认出了九王府的马车,纷纷让道,马车很快到了清盛坊门口。
云流撩开车帘望去,坊里的丫鬟婆子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私语,远处可见一些年轻郎君的身影。
往里马车进不去了,她下了马车。
褚绥赶着马车往坊外的字画街驶去,他要去找个地方把马车停好。
云流拢着帷帽走进了坊,坊里画楼朱阁高耸入云,清歌环绕,流水细细。无人喧哗,生怕扰了王侯世家的清净。
她沿着玉道往里走了许久,穿过人群走到了玉道最里间,她走上了一处亭台,车队就在她下方。
冉阆今日穿着黑金绣袍,头上玉冠梳得一丝不苟,他笔直地站在陈府门前,一个高瘦的藏青衣袍男子正低声和他说着话。
冉阆不耐烦地说:“去查查,京中谁与五娘交好,让她给我把五娘请出来。”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冉阆额上微微冒汗,昨夜五娘明明应了他,今儿怎么闭门不应?难道五娘反悔了?
他焦急地来回踱步,围观的人开始交头接耳,发出了低低笑声。
冉阆的脸色冷了下来,大喊说:“闭嘴,再发出声响就将你们全部打出坊去!”
李胜无奈地示意侍从将丫鬟婆子们赶开去,他凑近冉阆说:“大爷,陈家五娘毕竟是女子,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爷就这样上门不免唐突。不如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等五娘子出来。”
昨夜大爷去了平河放花灯,回来便吵着要见老夫人,求老夫人再次为他求娶陈五娘。老夫人拗不过他,只得命老爷张罗,老爷又急又怒,将求娶一事交给了他处理。
这车队上的东西也是昨夜紧急从城外调回来的,一大早他就领着车队到了陈府门口,哪知陈其峻见了他避之不及,连忙锁了府门,将一众人全部拦在了府外。
大爷得知消息连忙赶了过来,想要亲自跟陈五娘求亲,仍被拦在门外,白白叫人笑话。
李胜想起夫人气急败坏的样子有些无奈。
冉阆烦躁地四处张望,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亭台上。目光交汇,云流顿感不妙,准备起身离开,冉阆却飞身上了亭台。
“铛!”长剑相交,褚绥沉着脸挡在了云流身前。
冉阆看了他一眼,抽回了长剑,他朝云流行礼说:“阆一时心急,无意冒犯长公主,还请长公主恕罪。”
亭下围观的人群更加激动,热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转。
云流只得压低声音说:“无妨,听说你想见陈五娘?”
冉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急切地问:“长公主可有办法?昨夜在平河我与五娘说过今日我会来求亲,谁知今日……”
他苦笑着望向紧闭的朱门,脸上满是失落。
云流沉吟说:“冉大爷当真用情至深,只不过本宫瞧着这陈五娘是不识好歹的,不如叫人翻进墙去,将她绑出来。”
冉阆的表情有一丝破碎,无力地摆手说:“罢了,长公主,我还是下去候着吧。”
他纵身跃下了亭台,固执得等在门前。
云流眯起眼笑了起来,真是个蠢物,据她观察五娘每月都有几天极其衰弱,今日这般大的动静五娘都没出来可见正值衰弱之时。
她用力按了按袖内的珠子,潜伏之人算准了她会过来,混在人群里将珠子抛给了她。
她转身准备离开,陈府的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她惊讶地朝门口望去,陈五娘穿着白蝶长裙倚在门上。
冉阆惊喜地走上去说:“五娘,你终于出来了。”
陈五娘脸色惨白,一双眼直直地看着他说:“冉阆,你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