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着头往殿外走去,殿里只剩下泽兰。
泽兰看着他的背影勾起了嘴角,辛时羡慕他是假,心里欢喜是真,毕竟又少了一个争夺的对手。不过也好,他对王位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想做个快活的小王爷,想去哪就去哪,整日花不完的银子和美酒岂不快哉!
泽兰飞快地烤好了一盘肉串,打算给舜姬送去,余光中一个猥琐的影子快步跑了过来,他赶忙将瓷盘藏到腋下,用脚驱赶着小漠。
小漠拼命地往他身上凑,嘴角吊着一串晶莹。
泽兰哭笑不得地说:“去去去,这是我孝敬母妃的,你怎么一天天越发贪吃了。”
说完便朝殿外跑去,小漠穷追不舍,一人一隼弄得王宫里鸡飞狗跳。
舜姬听见动静从北辰殿走了出来,大声呵斥说:“站住,宫城禁地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泽兰,你父王的经书抄完了吗?”
泽兰苦着脸站在廊下,讨好地捧出肉串说:“母妃,听花女说您这几日只食了些汤水,我特地为您烤了点肉串,您尝尝我的手艺。”
舜姬叹了口气,望着他乌青的眼圈说:“你是个好孩子,你父王走后你也没有歇息过,今日早些回府,经书明日再送到宫中来吧。”
她挥了挥手,花女走上前去接过了瓷盘。
泽兰恭敬地退下了,小漠跳到他肩上啄着他的辫子,他只得将小漠抱在了怀里。
宫中几位王爷的母妃早已逝世,只有他的母妃还在,几日不见她头上就添了许多白发,太子一事让母妃操心了。
泽兰叹了口气,究竟是谁谋算了太子?
宫外的一片荒城中,戎王正在仔细查看着手里的图纸,王城和太子遇害的地方被他标准出来了。丹祖的行路也被标了出来,两条路线竟是南辕北辙,生生错开了来。
他沉声问:“丹祖,你是往北走的,为何又拐向了南方?”
丹祖指着图纸上一处山脉说:“王爷,我与王军一路追着妖兽的踪迹到了大厥山,只发现了一群胆小的低阶妖兽。其中一只妖兽似乎被高阶妖兽袭击过,它身上留下了强烈的气息,使得我们追错了方向。”
丹祖神色赧然,当时突降冰雨,气息被冲散,只有那只受伤的小妖兽妖气最浓,使得他判断错了方向。
戎王敲着图纸又问:“你回头直直找到了太子?”
大厥山和南荒原中间隔着三十座城,若非直奔哪能那么快赶到荒原。
丹祖点头说:“这一点属下也觉得疑惑,属下折向南方后发现了明显的打斗痕迹,太子一行似乎有意绕开了城池,从城外向西方逃去。”
戎王闻言放下了图纸,陷入了沉思。东方是涿复掌管的城池,南方是辛时的城池,西方是他的城池,太子为何要绕开涿复和辛时的城池,宁愿走小路往他的辖地避来?
太子素来宽厚,平日与几位王爷相处甚好,遇见顶阶妖兽不入城池是怕殃及城民,可不向涿复和辛时求救这就说不通了。又或者,他求救过却没有得到援助,无奈之下只得往他的西部城池赶来,太子把赌注押在了自己身上!
只不过据他观察涿复十分敬重太子,太子求救他不会不理。究竟是求救不理还是根本没有求救?
他猛地抬头问:“丹祖,查过太子的侍臣吗?来历和祖籍可清楚?”
丹祖反应过来说:“王爷,还未来得及查……”
“不好,立刻回王城,我们这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戎王撕碎图纸,一只巨大的黑斑虎出现在了城墙外,戎王飞身上了虎背,丹祖也率侍臣飞了上去。黑斑虎快速朝王城的方向跑去。
王城中此时火把通明,银甲境军密密麻麻地将王城围了起来,一个戴着高冠的人影从境军中走了出来,直直走到北辰殿前。
舜姬看了一眼被一剑贯穿的博戟,博戟吃力地示意她快逃,她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