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断壁崖。
王府里宫灯已点上了,两人悄悄回了凝香殿。长廊上空无一人,月光如水,萧珵止住脚步轻声问:“阿流,若是大雍皇帝让你择人,你属意谁?”
云流也停下了步子,她看着他温润的面孔说:“我还未仔细想过,二皇子与九皇子各有千秋。”
萧珵看了她良久,挥了挥手说:“天色渐晚,今日长公主奔波劳碌,早些歇着罢。”
云流点点头,踏上了玉阶,月色落在她身后。
萧珵隐在长廊后,盯着她头上的发簪,心里满是苦涩。
那支发簪通体漆黑,分明是男子的式样。御剑飞行时她几次小心地捂着发簪,生怕掉落。
他不忍她受冻,强忍着疲乏替她挡风,心里对凤凉是又恨又妒。明明他最先遇见她,儿时是,长大之后也是,为何阿流偏偏喜欢上了凤凉?
萧珵倒坐在石桌上,紧紧捂着胸口。从天上人间脱身后,听乐动说起冬至是她的生辰,他立马赶回了天空城,求见母亲,将母亲的传世手镯要了来。
出城时遇上了神女,好不容易才摆脱神女,匆匆回了紫城一趟,他就连夜御剑往大雍赶来。然而大雍边境妖兽作乱,拖延了些时间,他昨日未能赶上她的生辰,直到今日才见到了她。
连日奔波,加上在断壁崖破解封印耗费了心神,他竟觉体力有些不支,脸色也有些发白。她到底注意到了,还把大氅让给他。
萧珵脸色缓了缓,心悸轻了些。旋即又捂紧了胸口,她为何不问他一路顺利否?今夜也是,不问他何处歇脚?
萧珵气极,大口喘着气,他千里奔赴而来,她竟无一句关怀!他脸色发青,胸口梗着一口气,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盒,借着月光打开了盒盖,一只绯红的玉镯静置其上。
母亲说这是父亲从前赠与她的,以结永世之好,这镯子是父亲族中信物,若是遇险可击碎玉镯,便有仙尊前来搭救。
母亲将玉镯转赠给他时神色怅惘,叮嘱他好好对待心上人,切莫辜负了她。
“哼!”萧珵冷笑一声。
那破簪子有何稀罕的?他随手就能雕出一堆。
一堆……?萧珵愣了愣,随即苦笑起来,他不会木活。
他拿起手镯摩挲良久,终是放下了镯子,将锦盒收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