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服,穿了一身白色绣花锦袍,踞坐在绣毯上摆弄棋盘,龚冶随侍在他身后。
房门被扣响,刘雄引着温若虚坐在了华绍跟前。白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啪嗒”一声清响,温若虚思索片刻,将黑子落在了白子前。
“好,温相棋艺精妙,次次堵得朕落荒而逃,朕与温相切磋多年,亦不曾学到半分精髓!”华绍神情愉悦,抬头望着清瘦的温若虚说。
温若虚拱手说:“皇上谬赞,不过是皇上谦让老臣罢了,老臣感激不尽。”
华绍摆摆手问:“温相,今日朝堂之事你怎么看?”
温若虚一顿,思索着说:“皇上,老臣初闻消息大吃一惊,皇子公主们岂会纵容属下做出那些仗势欺人之事!皇子公主们乃是我大雍尊贵无双之人,岂容外臣攀咬,老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事,攀咬之人定要重罚!”
温若虚义愤填膺的模样让华绍心火大甚,这老匹夫精心设计他的儿女,还在他面前装作忠良纯臣!华绍狠狠压下心口燥热,耐着性子与温若虚谈论时事。
午时,温若虚恭谨地起身出了勤政宫。华绍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将茶盏摔得粉碎,他恨不得撕了温若虚的假脸,温若虚怂恿他彻查此事,分明是找好了替罪羊,温家门生遍地,他能杀尽一干走狗?
安插在皇子公主们身边的眼线他也无可奈何,华绍终于忍不住,“哇!”一口呕出鲜血,龚冶眼疾手快地用痰盂接着,深紫的宫服上溅了血珠。龚冶担忧地问:“皇上,您……?”
华绍脸色发青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龚冶轻轻地替他抚着背部,华绍疲惫地说:“龚冶,派人盯着温府,如有异常立即处理!”
“是,皇上!”龚冶躬身走到大殿角落,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墙上走出来,他附在身影耳边低声吩咐,身影点点头消失在了墙壁上。
朝堂的风波很快波及到了朝野,大理寺的人连着几日穿行街市中,不少商贩闻风闭门,生怕被卷入朝堂风雨中,往日热闹非凡的大街冷清起来,街上行人稀少。
华瑜压低毡帽,从天女街的商铺下走过,黑色的衣襟沾染了面食的气味。天女街上多为书画铺,平日里较为清净,朝堂风波对此处影响倒不大,来往的士子三三两两出入各家商铺,没人注意到一身黑衣的华瑜。
华瑜走近一间古朴的画室,画室里字画林立,他从垂下的画纸间穿过,走到了里间。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墙上字画,画纸发出浅微的声响。
华瑜取下毡帽走到他跟前,画纸上的女子面容已泛黄褪色,看不出原本轮廓,他清声说:“听闻你今日在此观赏画作,我特来共赏。”
“嗯?八皇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姬青离懒洋洋地问,手指停在画纸上,他对画中人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熟识多年。姬青离有些困惑,这样一幅其貌不扬的画作竟能引得他流连多日。
华瑜看着画纸上模糊的小字念道:“花叶生生不息,十世永不相见。”生生世世?倒像是痴男怨女的执念,他又看了两眼画中女子,色彩剥落,像是坠落千年的壁画,失了原色。
姬青离在他念到十世永不相见时心中突然出现痛苦的感觉,麻木似针扎,他握紧木椅盯着古画。华瑜温声问:“这画倒神秘,你从何处得了?”
姬青离冷淡地说:“不过是宵小从古墓中盗出的破烂,画室主人买了下来。”他偶然到画室,见到了这幅几近毁坏的画作,一时兴起将画买了下来。
华瑜见他冷淡下来,开门见山地说:“温若虚怂恿了朝臣紧追不放,皇上下令彻查真相,短短三日已有上百人受牵连,大理寺的监牢人满为患,朝野人人自危。”
温如意此次大发雷霆,温若虚动了火气,与皇族杠上,誓要拿皇族泄愤。大理寺那边虽得了圣上吩咐,然而那帮朝臣人证物证俱在,想要翻案实属不易,皇子公主们纷纷诉苦喊冤,一纸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