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有词,一团黑气从右臂根处冒出,很快长成了一截细嫩的手臂。女子慢慢脱掉外裳,从手镯里掏出一套衣裙穿上,接着她往树顶跳跃,消失在了空中。
泽兰卧在桂花树下的草丛中张望,小漠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也不知找到地方没有。
他烦躁地扒开垂到眼皮下的小辫,两只眼睛直盯着围墙,围墙外不时有人影闪过,黑甲军在交换。
泽兰闻了闻衣袖,忍不住干呕,他在土丘下埋伏了五天,吃喝拉撒全在林中解决,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馊味和毛臭味,就是在北境伏击妖兽也没这么狼狈过。
泽兰满腹怨气,抓起小辫又闻了一下,一股胃酸涌到了鼻腔里,他强忍住声音,胃酸从鼻孔流了出来。
泽兰满眼泪花,呸,这孽畜,鸟毛咋那么臭,还老往他头上趴。
正在后院探查的小漠歪着头望了一眼树梢,它怎么感觉鼻子有点痒?小漠蹦蹦跳跳地飞上了最后一间屋子的围墙,跳了进去。
泽兰煎熬地等着小漠出来,却发现身旁突然掉下了几朵干花,正纳闷哪来的野菊,就见一个人影从他面前晃过,直奔围墙。
他心里直咯噔,黑甲军守在墙下呢,就在此时路面突然凭空劈开一条黑色的小道,黑衣男子迅速踏入小路,小路瞬间消失,地上的干花也消失了。
泽兰惊讶不已,一切瞬间发生,围墙前除了寒风掠过别无他物。这男子好生了得,出入围墙如入无人之境,封印地前打斗的莫非是他?
小漠终于回来了,从围墙上飞下,跳到了他身边,习惯性地去拱他的头,被他一把推开。泽兰忿忿地盯着它,就是它惹得他一身鸟毛味。
小漠叽叽喳喳地叫着,泽兰一愣,它说只找到个破房间,里面没水。没水他怎么洗漱?他可是有头有脸的小爷,这臭乞丐的样儿是他能作的?
月光渐渐移出了小院,破旧的木门嘎吱作响。泽兰搂着小漠睡得正香,屋里阴暗湿冷,霉味从床底漫上来,泽兰口齿不清地说:“小漠,再变大些,毛再蓬松些更暖和。”
小漠发出嘶哑的喉鸣,一人一鹰蜷缩在木板床上沉沉睡去。
云流终于回到了沈寻梅身边,两只幽灵蝶见她回来快活地围着她打转。
云流将东珠拿到手上,仔细查看着沈寻梅的脸色,见她脸色不再死灰,长舒了一口气说:“你运气真好,吃上了姑姑的安魂丸。”
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透进她冰凉的手中,果然在发热,可这洞里没有水源,要如何替她降温?
云流召回了所有幽灵蝶,幽灵蝶在洞中搜寻了一路,依然没发现任何出口和可疑人物。眼见女子烧得厉害,不如先照料好她,褚绥和白灵很快会来。
云流掏出药瓶仔细地分辨着用途,将消肿药粉涂到了沈寻梅眼眶周围,又拿出养气药丸一股脑儿喂到她嘴里。幽灵蝶层层叠叠地停在沈寻梅额头上,冰凉的气息沁入了她的额头。
云流靠坐在她身边打盹,今日她疲惫至极,很快便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沈寻梅慢慢睁开了眼,被眼前密密麻麻的蝴蝶吓了一跳,幽灵蝶见她醒来纷纷散开,飞到了云流身边。
沈寻梅这才想起这些蝴蝶是长公主的,她费力地撑起头,看着沉睡的云流,云流脸上疲态尽现,长眉微皱,睡得极不安稳。
沈寻梅看着摆在面前的一排药瓶,知道是她救了自己,她原本感觉到内丹快要破裂了,眼下内丹却稳定下来,隐隐有药力在体内游走。
沈寻梅叹了口气,今日承了长公主的情,这份恩情将来若有报答的机会,她在所不辞。
四周全是土壁,岔洞到处都是,要出去实在不易。沈寻梅打量着四周,回头就对上了云流清寒的双眼。
云流见她气色稳定,好奇地问:“小姐,你似乎好了许多?”
沈寻梅看着她探寻的神色,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