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醒了?”
一双温热的手覆在了她额上,这是苏玉的手,她舒了口气说:“殿下,您可醒了?奴婢是苏玉,您能听到吗?”
能,她张口想回答,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惊讶不已,想要挥动双手,却发现抬不起力气。
苏玉担忧的声音传来:“殿下已昏睡了三日,找不出任何原因,这可如何是好?”
原来她昏迷了三日了,那晚凤凉走后她便昏睡了?是谁发现她把她送回朝阳殿的?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清幽的笛声,抚平了焦躁,让她感觉内心慢慢宁静下来,不由得跟着音律缓缓呼吸起来,到最后她意识开始模糊,陷入了睡眠中。
夜色无边,西月宫中烛火轻晃。索曦一袭姜黄宫裙,斜躺在榻上,看着对面的年轻男子轻笑说:“想不到你会出手救她,她便是死了对我们也毫无影响。倒是安魂曲,你也肯弹奏,莫非你迷上倾云了?”
年轻男子静静地逗弄着银狐,银狐追着他手中的肉干扑个不停,索曦的话似是投入枯井,回声也无。
就在她要发火时男子冷漠的声音传来:“动情是幽洲隐卫大忌,莫非你忘了?”
索曦妩媚一笑说:“自然没忘,我是怕你忘了,好心提醒一句。长公主身边水极深,连骊昭之人都牵扯其中,我们就不要淌这浑水了。”
华天歌抬头望着她,静静地说:“凤凉出手狠辣,只是不知他是有意为之,还是心血来潮。”
他很好奇,当晚长廊两侧植物尽皆枯萎,天涌异象,这到底是凑巧还是长公主的异赋?
索曦淡淡地说:“华绍一心想要困住倾云,凤凉在此时告诉倾云,当真有趣。华绍还不知倾云已知晓午云之事,倾云醒后两人迟早会交锋。”
她不了解倾云长公主,然而她却知道,晋安大事的预言从未落空过,华绍轻易招惹日后临驾天下的女子,大雍未来必定会有一番腥风血雨。
何况据她调查,倾云身边之人卧虎藏龙,尤其是那个名叫苏玉的,异赋极强,似乎与幽洲有些联系,她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异赋来着?
华天歌用手抚平衣摆,午云地处南境,苗疆之地诡谲多端,南人性情泼辣诡变,谋术称霸天下,华绍招惹南人实非明智之举。
就他所知,倾云身边的人净是些护短火爆之人,单是那个苏玉,就令人头疼,若不是融入了凤凉的结界,凭他将倾云带出,就足以被她缠死,如今的宁静日子当真不易!
云流在四更天醒来,寝殿一片宁静,安魂香静静燃着,细微的烛火晃出大片阴影。她悄悄转头,凝望着殿外朦胧的月光,辗转千里到异国他乡,躺在陌生的宫殿,到头来只是一场阴谋,她就是一个笑话。
故国风雨飘摇,她却被困在了这里,华绍没想到她会知晓内幕吧?她嘲讽地勾动唇角,即便知道了又如何?她能重回过往,救回午云,救回皇兄吗?
华绍早就计划好将她诱到大雍,就算皇兄和午云卫军覆灭,他也不可能就此放弃这场和亲,送她返回午云,到手的东西怎么可能放手呢?若是她执意回国,没有大雍大军护送,他们不可能安全回到午云,只怕还未出大雍,便遇袭了。
一路行来不少势力在暗中试探,甚至直接出手袭击,他们单枪匹马如何穿越幽洲,回到午云?更何况午云自身难保,动荡不安,哪有功夫派人接应她?况且,云止哥哥死了,都宫于她而言,不过是座空城,太后只手遮天,弄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她只能蛰伏,在大雍等待时机,总有一天她要回到都宫,以尊贵的姿态面对太后,她想要问问她,对如今情形可还满意?太后心思狭隘,不适合做一国之君,皇兄的江山只能交到自己手上。
云流默默思索着,窗外天色渐明,乌蒙一片,雨点打在秋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宫中鼓声传来,已是五更天。
朝阳殿还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