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窗外不知是什么东西被风卷来,打在窗玻璃上,望舒被吓到,手中的茶水撒出来,手背红了一片,擦去水渍,又望向窗外,花园里淅淅沥沥,草木绿得发灰,唯独海棠花,红得妖冶,像被刺破的血,撒在那里。
望舒皮肤白皙到透明,唯独眼下青黑,嘴唇红艳,一头茂盛蜷曲的长发松散的搭在肩膀上,湖绿色丝绸吊带裙称得肤色愈发雪白,明明是乌发红唇的大美人,此时的望舒看起来疲惫异常,皙白的手指穿过发梢,几缕长发滑下,挡住了她忧郁冷漠的眼睛,好看的下颌线若隐若现,耳尖的祖母绿像是一滴绿色的血,自她的眼角落下,流至耳尖,泫然欲滴。
“你很难过。”
陈然坐在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触到那冰凉的皮肤,他扯过一条开司米披肩,包住望舒,
“下雨降温,你身上多凉。”
望舒不说话,靠在陈然胸前,目光游离,她心破碎,怎么感受身上冷暖呢?
“又是那个男人?你也真没出息。”
陈然心疼又气恼,都过去多久的事情,望舒就是走不出来。
“然然。”
望舒的嗓子有些干涩,
“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走不了多远,我也接受我们最后的结局,可是,我就是很难过。”
陈然长叹一口气,紧紧抱住她,这个人是最理智清醒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是先替别人想好,把最难过的留给自己,再躲到没人发现的角落里撕心裂肺。这次要不是他早发现她躲在家里,喝酒喝得不省人事,他不会知道在这短短的一年里,她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
自从望舒到这里来,眉头没有一天是舒展的,就连笑着的时候,都是苦涩的,那样苦难的表情,他看着抓心挠肝的难受。
“算了算了,你要想,就想他吧,把你那点气血都逼尽了,你倒在病床,整日整日昏睡,也好过让我天天看你这幅样子。”
望舒疲倦的合上眼,淡淡的说,
“我觉得好累,我从未那样不留后路的去爱一个人,因为我知道我们没有前路,所以走过的每一步,我都用尽全力,现在只留我一个在原地,无前路,也没有归途,我好累。”
怀里的人虚软无力,娇弱得像海藻,柔软无所依,陈然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心中憋着一口浊气,吐不出,咽不下,望舒是那样好的姑娘,那个男人怎么敢让她这样难过?
一年前,望舒还在大学,北方的冬天干燥寒冷,到处灰蒙蒙的,不见多少绿色,路边的绿化带都被尘土蒙住,不多的一点绿色被圈禁在里面。
望舒一身蓝绿色水波纹大衣,白皙的脖颈自一片蓝绿色伸出,长发慵懒的挽在脑后,鼻尖粉红,皮肤白莹莹的,黑亮的眼睛透着水色,淡淡的走过街道,引得行人驻足,在灰蒙蒙的世界,唯独她清亮的像撕裂另一个世界,施施然走进这个世界。
她是这条街的常客,从宿舍走到教室,她每天都要路过,但是这里的人每天都看她走过这里,这个姑娘慢悠悠的,像是每天的保留节目,哪天要是没来,虽然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他们似乎会小小的挂念一下这个姑娘。
只是这个姑娘最近好像变了,她的眼角似乎每天都带着笑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气息,像开在春天的玫瑰,朦胧的散着香气。
望舒最近确实不一样了,她认识了一个男人,不是什么帅哥,但是望舒对他很有好感,看见他就觉得心底有一层淡淡的高兴。
望舒是美人,不乏追求者,可是偏偏她就是对那个普通的男人高兴,她也想不明白,可能这就是一种奇怪的缘分。
她和邵文在一个小型的相亲会上认识,是在上班的姐姐不愿去,又不愿爽约,望舒便顶了过去。
相亲是很奇怪的事情,平时那些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友是艳光四射的,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