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匪老大大喝一声,朝着手下打了个眼色。手下人等纷纷起身,一阵脚踢腿踹的,将茶棚里的桌椅茶碗,踢翻的一地狼藉。做饭的老夫妇吓得躲在灶台角落,不敢出声,互相抱着瑟瑟发抖。
那半大小子的小二是两夫妇的儿子,涨红了眼,不要命的在在马槽前拦着。那小胡子挥起马鞭子,一马鞭子将小二扫倒,纵马踩过去,响起一声凄厉惨叫后,小儿就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了几下便了无生机。
其他的几个马匪见状哈哈狂笑,伸手从腰间取出系着长绳的钩爪,掷上茶棚顶处,带马往后一拉,“轰”的一声,整个棚子被拉的四分五裂,扬起一片浮尘轰轰倒下。
一根撑梁木桩子朝里面老夫妇砸了过去,两人年老体衰,来不及躲闪,那老汉护在老婆子身上,后背被木桩一下砸到,身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倒下来的草棚盖上灶台,被火苗煨着,不大会就窜起一股浓烟,熊熊燃烧起来。
“走!”
见了却了手尾,这种事自然不用老大出手,抬手一挥,马队便沿着刚刚赵家车队走的路,追了上去。
那老婆子还没被压死,踉踉跄跄的从火海中跑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些火星,看到外面自家孩子也惨死,被马踏的不成样子,不由得嚎啕大哭。
那马队已经走远了些,听到声音,那秃头胖子搭了两支箭,回手揽弓如满月,连珠般飕飕射了过去。凄厉的哭声便戛然而止,只剩下黄土路上的马蹄声和扬起来的烟尘。
日已黄昏,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血红。
赵家的车队,因为马车不便登山,只能一路尽可能的鞭挞马儿疾驰。拉车的骏马都喷起炽热的鼻息,车里也被颠簸的晃荡不已。
陈慕之掀起车厢后帘,之见刚刚离开的地方扬起了一股浓烟。
那家丁头领也看见了,久在道上跑的,自然知道事情不妙,连忙骑马到赵员外的马车前高喊:“大人!不好,那群马贼放火灭口,肯定是追来!”
那赵员外从车厢里探出身子,回头一看,急忙道:“这!马车还能更快吗?”
“马车再快也跑不过那群人的马,大人还是快想办法吧!”
“你可有什么办法?”
家丁头领往后车撇了一眼说到,“刚才在茶棚里,那群马贼说的,不如……”凑近跟前赵员外小声说,“不如把大小姐叫过来,留下几个家丁断后,两辆马车分开走。”
赵员外听了他这话,瞪了他一眼,说道:“那是请来给老太君救命的神医!不要打这番心思!把随行带的重物都扔了,留下几个人做埋伏,其他人快走!”
“哎!好吧!”
家丁头领眼珠转了两下,连忙招呼几个人,扯了根长绳,往路两边的树上拴好,常见的绊马索,希望能拖延片刻。
又一路跑,一路将马车上的东西,都抛下来,连着带来的金银布帛都在显眼处铺散开,要是一般的匪徒,靠这些“买路钱”就能可以过去了。
家丁头领又过来跟赵如意说起,“大小姐,马车太重跑不快。”
跟着梁文心、陈慕之他们坐一个车的赵如意,心想也是,为了让马车减轻重量,跟梁文心说了一下,让人把自己的红马牵过来,从马车上一迈长腿便跨上马。回头朝马车里笑了一下,鹅蛋儿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陈慕之目送她上马,攀到视野良好的马车驾驶位置,将飞剑擎在手中,探头向后面张望。
不多时,只见后面烟尘滚滚,隐约听见急切的马蹄声,马匪的人马已经飞也似的追了上来。
“好快!”
一声尖锐的哨声,一枚响箭带着催命的声音远远凌空射来,幸好马车快了一丝,堪堪射在马车后的地面上。马蹄声急,撞击地面的声响如同嘈杂的战鼓,车旁的众人皆是脸色大变,催赶马匹更急了。
其实陈慕之倒是还好,昨日兽船上见识了杨虎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