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刚才那衙役快步走来,向陆鹏一招手,便转身带路。
“小子,待会见了县老大爷要尊称县太爷,不得四处张望,不可胡言乱语,若是事不可为,便求饶,挨顿板子总比下狱的好,记着了吗?”
“记着了,多谢官爷多处照拂,点滴之恩牢记于心。”
“嗯。”这话听着舒服。
跟着衙役九曲十绕,直至走进公堂,又跨过两道门,才在一间阁房外停下。
“等着,我去通报。”
待衙役回来,便带着陆鹏入内。环视一圈,屋内三人,两坐一站,高位上端坐一位身穿浅绿色弁服,头戴黑帽的男人,淡眉凤眼,胡须洁白,标准官老爷卖相,又有书生之气。
左手下方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穿金戴银之人,只是大腹便便,又眯着眼打量人,一副贼眉鼠眼相。
后面站着的人再熟悉不过,秃头,眼角带疤,杂种杨伦!
陆鹏和杨伦都是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杨伦以为他因昨天的事情来报官,陆鹏却摸不清深浅,自古官商勾结,这不会投了狼窝吧?
正在惊疑不定时
“杨家主,借粮之事再议,本官先处理眼下之事。”
听到这话,陆鹏松了口气,原来是为了公事,还好!看来不熟!
“你是何人?为何揭榜胡闹?”陈通看着衣衫褴褛的陆鹏,毫无能人之相,便先入为主没有好气,再加上作为一县之长,权力之大,可以说是土皇帝,但相对应的责任也大。
眼见灾情愈加严重不知何时是头,他逼得没办法找上当地最大的地主商议借粮之事,谁曾想他一县之长屈尊会见,这杨家人仗着家中女眷攀了高枝并不甩他的账,一直东拉西扯不肯松口,气得够呛。
陆鹏这是撞上了枪口
先前那衙役急忙给陆鹏使眼神,让他谨言慎语。
“回禀县太爷,草民李家村外姓人氏,姓陆,家中排行老二,贱名陆小二。”
闻言县太爷点了点头,衙役也松了口气,但陆鹏接下来的话让他菊花一紧,两眼一黑感觉自己要死了,要被这憨货牵连了!
“揭榜为旱情而来,草民略懂术法,可施法求雨一场,为县太爷排忧解难!”
县太爷陈通,杨家家主闻言皆是一愣,唯独杨伦欣喜若狂,他原以为陆鹏来报官是告他伤人之事,还有一些提心吊胆,没想到这傻子自寻死路!
陈通先是一愣随后暴怒:“混账,放肆,你可知此处是何地?你可知本官是何人?江湖把戏耍到县衙来了,以为本官如寻常百姓一般无知?左右,将此人压下去重打板!打入大牢。”
左右:“诺!”
“县太爷且慢,听我一言,草民就是吃了熊心,吞了虎胆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若无把握岂敢自寻死路!”
陈通略有疑惑
“县太爷切莫被这泼皮无赖蒙骗,我识得此人!”杨伦兴奋地跳出来高喊。
“此人是陆氏遗孀陆张氏之子,李家村远近闻名的痴傻之人,不知何因恢复了神智,但却是个泼皮无赖,整日在村中游手好闲,不务农事,还欠我家银钱整整二十贯!拒不还钱!请县太爷将此人乱棍打死为杨家做主!”
杨伦开心啊,要不是场合不对他就要跳起来欢呼了,只要这傻子一死,再无阻拦,陆家小妹唾手可得,立刻心急如焚地劝说陈通。
“欠你家银钱二十贯?”陈通惊疑!
“回禀县太爷,黑字白纸,真凭实据!”杨伦只恨没有随身带着借据。
“陆小二,此事当真?”
“我家确实欠债二十贯!”杨伦听到他承认先是不敢相信,后又惊喜交加!这傻子居然就这么承认了?那就去死吧!
“来啊,拉下去乱棍打死,以儆效尤!”陈通一招手,两旁衙役便架着人往外走。
杨伦就要憋不住笑出声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