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泽兜里揣了一千两银子,瞬间感觉有底气了。
当晚,他便约上三五好友,去京里著名的酒楼太清楼用膳。平常来太清楼的人非富即贵,梁家如今家中拮据,梁木泽也是头一回来。
“行啊,阿泽,你这是上哪发财了?”
“还是阿泽阔气,摊上什么好事了?”
在雅间里,几个年轻人都很兴奋,一面喝酒,一面争相吹捧梁木泽。
几杯酒下去,梁木泽满面红光,被朋友们几句话捧得飘飘然,众人谈话的声音不免大了一些。
待听见去扬州找谢家时,雅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梁木泽打开门一瞧,只见外头站着一个容貌极出色的少年郎。
他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头戴玉冠,身穿孔雀蓝锦袍,袍子上云纹都是以金线绣成,通体富贵,气度逼人。
他仰着头,皮肤白皙,一双细长深邃的凤眼瞪大,好奇地看着梁木泽。
“你要去扬州找谢思远?我跟你一起去。”
梁木泽皱眉。
“你谁啊你,我凭啥带你去啊!”
他刚说一句,那少年旁边忽然窜出一个年轻人,嗓音尖利。
“大胆奴才!这是三皇子景王殿下!”
在夏朝,皇子满十岁便可封王,三皇子景王,那可不正是夏贵妃膝下那一位,谢思远的嫡亲表弟。
众人唬得连忙下跪行礼,景王却只走进来把门掩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梁木泽。
“你是去找我表兄送婚帖的?我许多年未曾见他了,我跟你一起
去行不?”
梁木泽跪在地上,一脑门子冷汗,酒意已经散了大半。
要死,送什么婚帖啊,他是去退婚的啊!幸好刚才他跟众人说得含糊,让景王误解了意思,不然只怕如今已经惹恼人家了。
梁木泽双手作揖,苦笑一声。
“景王殿下饶了我吧,我若是私自带你离京,只怕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你放心,本王自会安排好,不会让父皇发现的。”
景王兄有成足地一挥手,又向梁木泽打听出发的时间和地点。
梁木泽左右为难,挠了挠头。
“也罢,我只将时间往后说一日,先哄过他再说。”
景王:……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心里话直接说出口的?他这样一说我自然知道他要骗我了啊。
他也不说破,只是面露古怪地看着梁木泽。心里想着,这人这般蠢,他妹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说爹蠢蠢一个,娘蠢蠢一窝,到时候得跟表兄好好说说,让他重新考虑这桩婚事。
等景王一走,梁木泽的朋友兴奋地扯着他惊叫连连。
“木泽!你运气实在太好了,竟能撞上这等好事!”
“是啊,那可是景王殿下!听说皇上最是宠他,你若是走通了他的路子,还需考什么武举啊!”
“木泽,你要抓紧机会,这一路上好生伺候景王,让他对你——”
“木泽,这路上我能跟你去吗?”
有人一提出,其他人立刻跟着附和,各个争先恐后地对梁木泽一顿彩虹
屁,想跟着他沾点光,在路上跟景王混点交情。
梁木泽老老实实摇头。
“我有要紧事,是绝不能带上他的。何况,他堂堂亲王,偷偷跟着我溜出京,若是路上出点什么事,我们满定远侯府都不够赔的!”
这话也没错,景王那样尊贵的身份,路上若是出点岔子,别到时候沾光没沾上,反讨不了好。
众人顿时清醒几分,也不逼着梁木泽捎带自己去了。各个只拼命敬他酒,夸赞他日后必定飞黄腾达,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提携兄弟们。
一顿饭吃完,梁木泽喝了个酩酊大醉,被下人抬回府里。梁太太自然是大骂一顿,咬牙切齿,狠狠拧他胳膊。
“呸!明日就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