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官告诉陈飞,庞博去抓捕顾明月了。
陈飞点头,恨得咬牙切齿。
“好啊,这下她逃不掉了。”
只是可惜,他没能等到府城,刚被人抬出矿洞,就一命呜呼了。
陈飞一死,众人大乱。
他们同寻常的卫所士兵不同,大家擅自脱离驻地,跟在陈飞后面奔富贵的,如今他死了,这要怎么办才好。
李副官安慰大家。
“别急,万事有我,我会跟楚王联系。”
他急急派人送信去给楚世子,楚世子没到,华西府的府兵却先到了。
陈飞一死,军心大乱,众人没抵抗几下,就被华西的府兵派人给围剿了。私自炼制铁矿,联合卫所士兵谋反,证据确凿,这一消息传回京里,满京哗然。
朝臣们吵翻了天,万宁帝一个头两个大,刚散了朝回到宫里,却有太监急急来报,说是太后犯了头疾,晕过去了。
万宁帝素来孝顺,立刻摆驾寿安宫。
“皇上,你不能任由他们这样欺负翊儿,翊儿最是敬重你这个兄长,怎么可能造反?”
“可怜他一个人远在偏远的楚地,享受不到京中的荣华富贵,造府邸花些银子,也要被千夫所指。那些言官,各个义正言辞,背地里奢华铺张,却偏见不得我的翊儿得一点好。”
太后抓住万宁帝的衣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把他们都砍了!”
“母后息怒,我自是知道二弟的为人。”
万宁帝叹口气,亲自拿帕子给太后擦拭眼泪。
“当初先帝偏宠那妖妃,母后一人带着我们两个,在后宫里受了不知多少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翊儿小小年纪,为我出头与人打架的模样。”
“母后责罚他,他还拦在我身前,说一切都跟皇兄无关。”
想到往事,太后哭得更厉害了。
“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个好孩子。旁人不知,难道皇上你还不知道?我们母子三人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你不能任由他人这样陷害你弟弟。”
万宁帝点点头,安慰了太后一阵,好不容易喂了药,将人哄睡,他才出了寿安宫,想了想,嘱咐一旁的李忠贤。
“去夏贵妃那儿瞧瞧。”
李忠贤看了一眼万宁帝,跟着抹了把眼泪。
“皇上,奴才说句斗胆的话,您虽贵为天子,可对太后和王爷的这一片真心,实则同民间那几口之家的孺慕之情并没有什么区别啊。可恨这些臣子,各个拿王爷做筏子,斗得乌眼鸡似的,还不是为了一个权字,有谁在意过皇上的感受?”
万宁帝一愣,拍了拍李忠贤的肩膀,叹口气。
他虽是帝王,偏生了一副柔软的心肠。
他自幼跟幼弟寡母相依为命,其中的种种感情,怕是只有从小跟在身旁的大伴李忠贤才略知一二吧。
夏贵妃的寝殿名芳华殿,她素来钟爱花花草草,如今已过深秋,百花凋零,她院子里却载满了应季的菊花。还都是最名贵的品种,凤凰振羽、西湖柳月、墨荷、
绿牡丹、红衣绿裳,姹紫嫣红,热热闹闹开满了院子。
“皇上,太后如何了,可要臣妾前去伺疾?”
夏贵妃神色关切,万宁帝心中受用,看着她娇媚的容颜,点了点头。
“倒不用,太后已经好多了,朕今日在你这里用膳。”
夏贵妃是特意打扮过的,她长相大气明艳,穿着华贵的宫装,一举手投足,雍容典雅,叫人移不开眼睛。
万宁帝心情好了许多。
两人说了几句话,夏贵妃又特意叫人精心制作了一道菊花宴。
万宁帝吃得高兴,夏贵妃掀起眼皮扫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皇上,楚王爷这样荒唐,可别叫太后气坏了身子。”
万宁帝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微微抬了抬眉毛。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