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去哪了?怎么跑这来了,这些人脏的很,小心弄脏你的裙子。”
关虎着急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他凑过来拉顾明月的手,顾明月不着痕迹地避开。
“关虎,我的聘礼呢?”
关虎干咳一声,不自在地转头看了一圈,心说果然是个钻在钱眼里的小娘子,那么几大筐铜钱,难道还叫他搬出来不曾?
“明月,俞大哥不是说了,屋子里瞧见的那些都归你。”
顾明月摇头。
“我不要那些,你把他送给我当彩礼。”
顾明月伸手指着坐在地上的少年,少年愣愣地抬头看顾明月。
“明月,这小乞丐似的,你要他做什么?”
“我同他有眼缘。”
关虎面露犹豫。
“这我得问问俞大哥。”
顾明月嗤笑一声。
“你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得主?我还嫁给你干嘛,我嫁你俞大哥算了。”
旁边响起哄笑声,关虎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可却记得俞白的规矩。进了矿地的人,除了自己人,没人能活着离开。
眼前这少年被人压着打,脖子上还套着绳子,明显不能算自己人,若是出去以后告诉官府怎么办?
“明月,我确实做不得主,这里头只有俞大哥一人能做主。”
关虎硬着头皮解释,然后一路小跑,去找俞白问话。他伸手指着这处说了什么,俞白点点头,关虎开心地跑了回来。
“明月,我俞大哥说可以。”
“只有一点,此处矿山机密,为防泄密,要把这少年
的舌头割掉。幸好这人不识字,割完舌头就稳妥了。”
关虎面带笑意,说着割人舌头这样残忍的话,仿佛说割把猪草一样轻松。
少年原本坐着的身体一下就紧绷起来。
他捏紧拳头,死死地盯着顾明月,眼神里全是火光,下一秒好像就要扑上来咬她脖子。
坏人,全是坏人,说要带他做工,转眼就把他抓进了矿山,没日没夜地逼他干活。他家中还有生病的寡母和年幼的妹妹,他不能死在这,她们在等他回去。
不能反抗,不能死,哪怕变成哑巴,也要活着走出这里。
意识到眼前仿佛是走出矿山的唯一机会,少年人沉默了。
然后他就看见顾明月走到他身前,朝关虎翻了个白眼。
“谁都不能动我的人。”
“你说什么?”
关虎皱着眉头,好像没听懂。
“他现在是我的,都别碰他。”
顾明月转过身,拍了拍少年的脑袋。
“名字。”
少年傻傻地抬头。
“江晨。”
“嗯,江晨,起来,跟着我。”
顾明月拉着江晨站起身,江晨艰难地用小手臂撑着身子,单腿站着,另一条腿摇摇晃晃,明显是被打断了。
“顾明月,你在开什么玩笑——”
关虎沉下脸。
“你要弄这个小子走我没意见,但是俞大哥的话不能不听。”
顾明月却不理他,直接带着江晨走到了俞白面前。
“我要带走他,说吧,什么条件。”
俞白挑了挑眉,神色有些惊讶,这姑娘倒是比她
想的胆子还大些,一看就是在家中被宠坏了,待会,有她哭的。
“弟妹,条件我已经同关虎说了。”
“那条件我不同意,你换一个。”
“哦,不同意?那就抬着他的尸体出去吧。”
俞白也不惯着她,冷哼一声,朝关虎使个眼色。
“弟妹,洞房时间到了,其他事,等洞房完再说也不迟。”
关虎立刻神色一动,去牵顾明月的手。
“明月,春宵一刻值千金——”
“急你妈!”
顾明月狠狠一巴掌拍开,关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