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里长见了那牌子,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立刻跪在地上朝陈旭磕头。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人,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陈旭得意洋洋地收回牌子,众人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等朱里长走了,纷纷围上去,让他交出那块牌子。
“小旭,你这什么玩意儿,比你驰哥的名头还好使,快给我看看。”
张弛围着陈旭转圈,伸手去他怀里抢东西,陈旭忙一把捂住胸口,拼命摇头。
“我哥说这东西绝不能拿出来的,要是被人知道,他可得打死我。”
陈旭心中不免有些后悔,刚才臭显摆个什么玩意儿。现在好了,众人虎视眈眈,他陈家的秘密可就要瞒不住了。难怪大哥说自己废物一个,啥事都不能让自己插手,说得真是有道理。
陈旭死命护住怀里的东西,众人又不好硬抢,只能由他胡说八道打马虎眼。
另一边,朱里长退到外头,立刻吩咐人撤走,他叫朱员外即刻把明路送回来,巴不得谢思远等人现下就离开他们芙蓉镇。
“这是怎么了,他们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朱员外百思不得其解,朱里长摇头叹气。
“兄长,他们是给东厂办事的,那位陈公子手里拿的,便是东厂的牌子。”
“什么?”
朱员外跳了起来。
“东厂,你确定那牌子是真的?你可看清了?”
皇帝宠信秉笔大太监李忠贤,特设下东厂一部,是最高的特权监察机关。东厂
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批准,可随意缉拿臣民,人人谈之色变。
“你这话说的,天下还有人敢冒东厂的名讳?活得不耐烦了吗?”
朱里长脸色铁青,一脸晦气地摆摆手。
“罢了罢了,让他们走吧。这哪里是肥羊,分明是毒蛇啊。”
朱员外仍旧有点不甘心。
“听说那太监想钱想疯了,只要商户孝敬得当,东厂的牌子满大街的发。我看,他们八成是买的牌子,即便真把他们如何了,难道东厂还能给区区一个商户出头?”
朱里长淡淡地看了兄长一眼,叹口气道:“兄长,你还是把事情考虑得太过简单了。咱们是要钱,不是要命,但凡有一个人走漏了风声。这事情若是真叫人报上去,有的是人想借此踩死我们。”
“钱财是赚不完的,罢了,放他们去吧。”
从陈旭亮完牌子,不到半个时辰,朱里长便过来赔罪,亲自送他们上了船。到得码头,明路早就候在一旁了。
“少爷——我昨天晚上——”
明路神色激动地冲到谢思远身前,正要告状,谢思远拿着扇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闭嘴!”
明路不可思议地看了谢思远一眼,委屈地扁起嘴巴。
“我——呜呜——呜呜——”
明路伸手捂住嘴,眼神中满是对谢思远的控诉。
“陈旭,可以啊,你陈家藏的真是够深的!”
王博文探究地打量着陈旭。
“你这背后是哪个靠山啊,比我们远哥家还
好使?”
“呵呵——看,船要开了,大家快上船啊!”
陈旭一撩衣袍,一马当先地冲上了甲板,众人跟在身后上了船。眼见得船夫抽走踏板,船只起航,芙蓉镇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渐渐的化作一个黑点。
两岸青山略过,顾明月和谢思远单独站在一处甲板上闲聊。
“有意思,陈家走的竟是那死太监的路子。”
谢思远原本正懒散地靠在船栏上,闻言,立刻脸色凝重地直起身体。
“死太监,你说的是李忠贤?”
顾明月点点头,垂眸望着江面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谢思远叹口气,走到顾明月身旁,伸手搭在她握着栏杆的手背上。
“明月,陈旭和我们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