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
“咚!”
房门在身后关起,发出“砰”的一声,谢思远鼻梁撞在门上,龇牙咧嘴地伸手捂住鼻子。
“明月,你说清楚啊——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
低低喊了几声,房内的灯倏然熄灭。谢思远叹口气,只能转身离开。
翌日一早,船只就靠近了芙蓉镇,芙蓉镇有处停泊的浅港,旁边摊子林立,都是卖吃食点心的。众人下了船只,船夫让人把那大蛇抬着,原本喧腾的港口瞬时鸦雀无声。
王博文几人得意地挺起胸膛,等着大家的夸赞。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巨蟒的尸体,露出惊恐的表情。
“天呐!这——这是谁干的!”
张弛正走在前头,闻言,不动声色地把王博文挤开,抬起下巴。
“呵呵,小事,小事一桩。”
“这位公子,这是你打死的?”
有人出声询问,众人一齐盯着张弛看,他个子高大,一看就力大无穷,若说这群人里有能力杀了巨蟒的,怕是只有他了吧。
张弛想承认,可当着顾明月这些人的面,到底没有脸皮直接撒谎,他挠挠头,委婉道:
“不错,是我们打死的。”
话音刚落,人群已经爆发出剧烈的喧哗声。
“他们打死了河神!天呐,他们杀死了河神!”
“报官,快去报官啊!”
人群慌乱起来,有人发出尖叫声,有人跑去找官差,有人愤怒地拿着扁担冲上来,不过片刻功夫,众人便被这些百姓团团围了一个圈。
大家一脸懵逼。
“什么河神?谁杀了河神?”
一个老汉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绸缎衣裳,头戴瓜皮帽,长了一张刚毅的国字脸,明显与这些码头上粗布麻衣的百姓不同。
“朱员外,这些外乡人杀了河神,我们芙蓉镇明年要倒大霉了。”
朱员外冷哼一声,细长的眼睛眯起,把谢思远众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个遍。见这些人各个衣着富贵,气度不凡,他心里头一惊,态度顿时客气了几分。
“你们谁是能做主的?”
一边问,视线却情不自禁地死死盯住了谢思远。这个少年郎,当真长了副好样貌,他老朱走南闯北那么多年,竟是没见过比他更出色的。
谢思远拱手行礼,“鄙人姓谢,这位老丈,你们说的河神,莫非是这条巨蟒?”
朱员外点点头,叹口气。
“谢公子,你们闯了大祸了啊!我们芙蓉镇这两年风调雨顺,可全靠着这河神。”
“跟我走一趟吧。”
众人不明所以,跟着朱员外往前走,听他解释。
原来芙蓉镇前几年不大太平,虽然靠着凉永河,经济比其他村镇好一些。但是此段河岸狭窄,时常会闹水患。船只行到此处时,下头又有暗流涌动,经常有船只倾覆。
直到去年,突然来了条巨蟒,那巨蟒也不吃人,众人拿牛羊献祭,河里就再也没有翻过船。
“这河神长成这么大,那是通了灵性的啊——”
朱员外又愤怒又惋惜,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博文偷偷扯了扯谢思远的衣袍。
“说河神不吃人,那为啥把陈旭给吞了?难道陈旭不是人?”
陈旭大怒,“王八蛋,你说谁呢?”
谢思远:“你发什么脾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昨日偷摸下河想干嘛,我他妈的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话一说完,陈旭和张弛顿时怂了,两人不敢再做声,老老实实缩到一旁。
众人跟着朱员外来到芙蓉镇的中心街上,芙蓉镇只是个小镇,隶属浦江县,镇里并没有正式的官员,最大的是里长,也姓朱,是这位朱员外的堂弟。
中心街有一处轩敞的宅子,后院是朱里长的宅子,前头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