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远很意外。
“你们陈家二爷不过一个大理寺正,区区五品官员,消息却如此灵通。”
陈旭不高兴了。
“啥叫区区五品啊,你几品,你有官身吗?别说官身了,你连个秀才都没考过。”
张弛:“就是就是,你啥都没有,你拽个屁!”
王博文:“呸!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说这话,远哥那是他祖父禁止他科考,不然凭他的才华,连中三元轻轻松松,就跟吃饭喝水那么简单。你们就不一样了,你们没有功名,只能是因为蠢!”
张弛一撸袖子,陈旭也脸红脖子粗,两边二对二,吵成一团。顾明月在一旁翻白眼,看他们吵得唾沫横飞,还定下赌约,约定一齐去参加明年二月的县试,成绩差的那一方要在地上学狗爬。
顾明月一拍桌子。
“都别吵了!陈旭,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内幕消息没有?”
陈旭得意地一挺胸部,朝谢思远两人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没有了。”
大夏的地势是西高东低,西面拉雅山脉高耸,东面是浩瀚无垠的大海。一般的河流都自西向东而去,凉州这一段水路,却是自东南流向西北的。
这河名为凉永河,一直从凉州到永平府,过了永平府,便隶属于西北省了。
不同于京杭运河的笔直贯通,凉永河有无数细小的分支,两旁山脉高耸,景色也很单调一致,枯水期河岸清浅,难以成行。汛期时候,河岸边的路牌又会被淹没。若不是熟练的老艄公,寻常船只一下了河,十有**要开错路。
前方到了码头上,谢家早就备好了船只,护卫们搬着一箱箱货物上船,王博文有些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地喃喃道:
“怎么还不来,昨儿就让人送信了。”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长溜车马,领头的年轻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面貌清俊,正开心地冲王博文挥手。
“博文——”
“姐夫——你可算来了——”
王博文兴奋地冲上去,冲了几步,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另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
“容仪,你怎么也来了?”
容景跳下马车,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在凉州这边备货,昨晚才发现这小子偷偷混在仆从堆里。撵了他一个早上,死活不肯走。烦都烦死人了!”
容仪:“嘿嘿嘿,景哥哥,博文都来了,我如何不能来得?我跟着出来,咱们路上也热闹热闹——嚯!你两个东西怎么在这里!”
容仪张着嘴,瞠目结舌地指着不远处的张弛和陈旭。
张弛:“你他妈说清楚,谁是东西?”
容仪:“行行行,你不是东西。”
张弛:“谁不是东西?”
张弛和陈旭冲过来,扭住容仪,容景怕堂弟吃亏,忙上前去维护,王博文也冲了上去,眼看战争一触即发,顾明月大吼一声。
“住手!”
几人瞬间老老实实,荣景见这几个二世祖对个貌美姑娘言听计从,吃惊地小声问王博文。
“博文,这位姑娘是哪个?”
王博文得意的一笑。
“这是明月姐姐,虽然吧你媳妇是我亲姐,可我亲姐同她,真是一个脚指头也比不上喂。”
几人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上了船。等卸完货,抛锚杨帆,众人站在船头,见碧波如倾,白浪涛涛,顿时感觉豪情万丈。
张弛:“啊——浪头好白!”
王博文:“嗤——没文化!”
张弛:“你有文化?你有本事做首诗啊?”
王博文:“哼,作就作,一江——远哥,你来!”
顾明月看着眼前这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笑出了声。这么多新兵蛋子,到时候操练起来,啧啧,太爽了吧。
水流湍急,又是顺风而下,船只行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