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被谢思远绕得头晕。
“照你说，我还得谢谢你啊？”
谢思远勾唇一笑，俯身凑到她旁边。
“你准备怎么谢我？”
他侧头看着顾明月，眼神亮晶晶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青影，看着眉眼轮廓极深，更显深情。
顾明月愣了愣，谢思远又凑得近了一点，呼出的鼻息喷在脸上，痒痒的。顾明月只感觉心里头也痒痒的，好像被人拿羽毛撩了两下。
“方才可是你自己主动说，要做我外室的，明月，你想通了？”
外室两个字一入耳，顾明月瞬间冷静下来，她一把推开谢思远的脸。
“别闹，我往后还有事要做，哪来那个闲工夫跟你谈情说爱。”
谢思远皱起浓眉。
“做事影响你谈恋爱吗？”
顾明月：“不影响吗？”
谢思远：“影响吗？”
好像确实是不咋影响啊，顾明月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谢思远见此，叹口气，握住顾明月的手，放在手心。
“你是不是感觉外室两个字不好听啊，明月，我觉得你性子洒脱，不是这样的俗人啊。你若是感觉不好听，那我做你外室如何？
你若是还不满意，那咱们两个连名分也不用有，只当朋友，能谈情说爱的朋友，怎么样？”
顾明月被说懵了。
“谈情说爱的朋友，那是什么样的？”
“便是这样的——”
谢思远俯身凑过来，喉头滚动片刻，凑过去吻上顾明月的唇，最后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齿间。
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顾明月猛得瞪大眼睛。
“闭上眼睛——”
谢思远的嗓音暗哑低沉，好似变了一个人，他气息浓烈，伸出一只手紧紧箍住顾明月的腰。顾明月只感觉腰间烫得惊人，烫得她后背一软，身体好似也有几分发软。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一道凄惨悲愤的公鸭嗓传来，顾明月猛得推开谢思远，转过头一看。只见王博文站在不远处，伸着一只手，手指哆嗦，脸色惨白，活像捉奸的原配。
谢思远生气。
“关你屁事啊！”
王博文更气。
“谢思远，枉我还当你好兄弟，你竟敢——竟敢——”
竟敢什么，王博文说不下去了。上次见面时他便知道，谢思远同顾明月，本就看对眼了。如今两个人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只是他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像被人掏心挖肺似的，肚子里还一股一股酸气往上冒，他紧紧捂着嘴巴，口中凄苦一片。
“光天化日，你竟敢破坏扬州的市容市貌，公序良俗，你还有没有羞耻心，有没有道德感！”
“神经病！”
谢思远气得想打王博文一顿，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被他给破坏了。
王博文捂着胸口，委屈巴巴地走到顾明月身前。
“明月姐姐，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不是要操练一番吗，明日我带他们过来。”
顾明月点头。
“好啊，那明天见。”
说完走到谢思远身边，冲他暧昧地挤挤眼睛，然后伸手在他臀部重重拍了一下。
“感觉还不错，改天再试试。”
谢思远：……
就很一言难尽，突然又从两情相悦变成了被人调戏的羞耻感。
王博文酸溜溜地看着他们两个说悄悄话，冲过去挤到两人中间。
“我要去喝酒，春满楼新来了个厨子，会做烤全羊，晚上一起去？”
谢思远：“你是不是有毛病，大热天的吃什么烤羊？”
顾明月：“好啊好啊，走！”
王博文伸手扯了顾明月，一路上都找各种机会拦在两人中间。谢思远神色复杂地落在后面，看王博文一路上眉飞色舞地和顾明月说话，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