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蹲在房顶上,今晚月光皎洁,屋顶上撒了一层莹润的白光。谁能想到,在这屋檐下,人心却这样龌龊恶心。
晚风抚过脸颊,耳旁的发丝被带着飘起,有些磨人的痒意,顾明月叹口气,酒意也散了几分。
自己身负血海深仇,眼看得数年以后烽烟起,天下大乱,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在这样的小人身上。她要回去,要去猎鹰,降马,要去把胡人打的屁滚尿流。这些苍蝇一般的小人,都滚吧。
檐下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来,顾明月站起身,一脚踏破了脚下的屋檐,从那大洞里飞身而下。
“啊——”
屋子里两道白花花的身影正纠缠在一起,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巨响,谢京墨转头一看,只见头上房顶上掉下一个人来,顿时吓的魂飞魄散。
两人一同发出尖叫,谢雅柔抱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
顾明月走过去,劈手给了谢雅柔一个大嘴巴子。
“别叫了!”
“嘶——晓,晓晓?你怎么会在屋顶?”
谢雅柔又羞又恼,谢京墨惊慌不已。
“我不应该在屋顶,应该在床底?”
顾明月翻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废话。
“你们一家子,蛇鼠一窝,真叫人恶心。谢京墨,你自己现在走过去,把和离文书签了,明天我叫人把嫁妆都带走。”
“晓晓,不能签,不能和离——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谢雅柔勾引我的。你听我说——啊——”
顾明月抬手给了谢京墨一个大嘴巴子,力道极大,煽的谢京墨脸都歪了一边。
“别他妈给我逼逼赖赖的,叫你签你就签。你若是不肯写的,我现在就把你们两个绑起来,丢到关东街上,叫大家都来看看你谢家的家风。”
一面说,一面伸手拉了谢雅柔过来,谢雅柔赤身裸体,被她紧紧抓住手腕,挣扎不得,顿时吓的惊声尖叫。
谢京墨立刻抬起双手,示意谢雅柔闭嘴。
“好,我签,我签,柔儿,你快别叫了,想把娘招来吗?”
谢雅柔委屈地抿紧嘴唇,眼里豆大的泪珠扑簌簌滚落。
谢京墨战战兢兢的伸手到旁边拿衣服,顾明月一脚踩在他的衣袍上。
“不用穿,你就这样给我写!”
说完视线朝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阵,嫌弃的撇了下嘴。
“你那点子东西,老子都懒得看你!”
谢京墨猛地涨红了脸,一只手紧紧捂住下身,一面转过身去,找笔墨纸砚。
他慢吞吞地提笔写着和离文书,脑子却转得飞快。
顾明月为何在这,她分明已经被押入大牢,如今半夜出现在家中,莫非是她越狱了?
那自己只需坚持到明日,等官差来把她捉走,这文书,自然就不算数了,需得想个法子,拖延时间才好。
只是她性子蛮横,力气又大,怎么才能安抚下她,先把眼前这关给过了。
谢京墨手指颤抖,手中的毛笔也跟着画出波浪线,一大团浓墨滴下,写了几个字的和离书瞬间就毁了。
他见顾明月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只能另外再拿一张纸,红着眼眶道:
“晓晓,咱们夫妻恩爱多年,我实在不想同你走到这一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参加秋闱,你怕我在号房里吃不好,夜半便起身,给我做烤饼。
你怕天气炎热,东西易存坏了。花重金去洋货铺子买了琉璃罐,做好肉酱装在里头,只为能让我吃口新鲜的肉食。”
顾明月一愣,脸上好似有追忆之色闪过。
谢京墨见此,忙趁热打铁。
“还有,之前我们刚成婚不久,去佑岩山上踏春,当时走了条僻静的小道,我崴了脚,你这样娇柔的身子,硬是撑着一路把我背出来。
我现在都还记得,你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那副模样,美极了。这些恩爱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