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心满意足的完成了交易,顾明月付完银子,又在宅子里溜达一圈,越看越中意。
等离开宅子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外头湖光潋滟,凉风徐徐,街道上杨柳垂涤,青石板铺就的巷道幽深清净,满是江南韵味。顾明月美滋滋的走在路上,听两旁的行人对着自家宅子的方向指指点点。
“哎,瞧见没有,可真是太惨了。”
“是啊,一家六口人,一夜之间都死了个干干净净。”
“你们还别说,这宅子真是邪门啊,听说这地方前儿的买主,一家子夫妻两口,也都死在这宅子里啊。那家媳妇红杏出墙,男人想不开,抹脖子上吊啦。”
“谁说不是呢,我今天看见老黄啦,不知又哄了哪个外乡的冤大头过来接盘。”
顾明月的笑意僵在脸上,她僵着脖子,缓缓的转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位大姐,你说的可是前头这座宅子?”
被她唤大姐的那人,已经年近四旬,见顾明月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喊自己姐姐,乐的心花怒放。忙不迭的吐掉嘴里的瓜子皮,凑过来跟她说话。
这大姐是个热心肠,当下便把宅子历来几任房主的事情都絮絮叨叨说了一遍。总之,此处地段虽好,这宅子却是个凶宅,每一任房主都不得善终,价格也远低于市面价,基本都是以半价成交的。
顾明月惨白着脸,一只手捂住胸口。
他妈的,居然有人敢坑她顾明月的银子。
她把那张房契抖出来,眯着眼细细看了一遍,只见最下方有一行极不显眼的小字,写明若是违约,须得赔偿中人行六倍的定金,合计三千两银子。
那大姐见她这副样子,也凑过来盯着契书看,看了一半,已经明白过来,顾明月便是她嘴里的冤大头了。
“呵呵,这位小娘子,宅子确实是个好宅子。你们年轻人吗,阳气重,不用在意这些东西啦。”
大姐干巴巴的劝道,顾明月无动于衷,脑子里一把火已经烧了起来。
什么凶宅不凶宅她无所谓,但是一半的银子,坑了她那么多钱,这事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顾明月一撸袖子,当即便要去找姓黄的算账。
她气势汹汹来到中人铺,老黄正弓着腰,对着一个年轻男子点头哈腰。
“东家,那宅子卖出去啦,还是以这个数卖的。”
说完伸出两只手,得意的一比。
“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我估计是哪家府上的外室,花钱如流水,也不讲究这些东西。”
“嗯,干的不错。”
王青点点头,解下腰间的一个香囊抛了过去。
“赏你的,老黄,你好好干,爷自然亏待不了你。”
话音刚落,房门被猛的推响,朝外打在墙上,发出“啪”的一声。
两人一同抬起头,只见顾明月捏着拳头,一脸愤怒的站在外头。
老黄顿时一惊。
“顾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青倒是慢慢的站起身,视线在顾明月身上打量许久,然后咧着嘴扬起一个笑容,把手里的折扇猛的一敲。
“呀,小嫂子,你怎么在这?”
顾明月一愣,疑惑的打量着他,脑子里慢慢的有了印象。
你道这人是谁,他便是谢京墨的至交好友,上次谢京墨还说,要家里凑个几万两银子,让王青带着做海运的。
“是你?这中人铺子是你开的?”
顾明月也不客气,从怀里掏出契书。
“我已经打听过了,明前街的宅子是凶宅,你们休想坑我。”
王青一怔,倒没有想到这宅子竟是顾明月买去的,他同谢京墨交好,却不能不卖顾明月一个面子。想到此,王青勉强扯起一点笑容,上来对顾明月作揖行礼。
“这可怎么说的,嫂子,我家的铺子向来童叟无欺,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