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吊在崖间,吹了半日冷风,忽然,一阵夸张的肠鸣声响起,“咕噜噜!”
顾明月脸色惨白,她饿了。
“谢思远,你考虑好没有,我要回家吃晚饭了。”
从小锦衣玉食,被人捧着长大的人,脾性自然与旁人不同。谢思远自小到大见惯了旁人的溜须拍马,连身为宰辅的外祖父见到他,也是宠爱有加,他这一生从未吃过亏。
如今乍然遇见顾明月这样的,求人没有求人的样子,反倒居高临下的威胁他。谢思远一来难以接受,二来身为男子的自尊心受不了,此时犟脾气上来,只死死的抱紧顾明月。不管她如何威胁恐吓,就是不松口。
顾明月逐渐失去耐心。
“谢思远,我可告诉你,我降过草原上最烈的马,熬过最凶的鹰。你知道熬鹰是怎么熬的吗?死死盯着鹰的眼睛,一连几日,不让它睡觉吃东西,磨尽它的锐气,而后彻底击垮它的意志。”
她舔舔唇,向后斜了谢思远一眼。
“就凭你这个小崽子,想跟我玩儿犟呢?谢思远,你可别后悔。”
谢思远:“呵呵,吹牛谁不会呢?”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失重感传来,身子向下一沉,而后又猛的一顿。心凌空跳到了嗓子眼,周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顾明月一松手中的绳子,落了一小截之后又快速的伸手抓住,她仰着头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山谷中。
“谢思远,刺激不刺激,好玩不好玩?”
“妈的,你有本事再来啊!”
谢思远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是有些恐高的,他收紧了手臂,把脸深深的埋在顾明月的后腰处,心里把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谢思远,我刚刚看了,这山崖其实也没有多高,掉下去摔不死人的。看见下头那株崖柏没有?咱们跳那里去玩一会。”
说完,用力一抖手中的绳子,而后竟直接把手一松。两人在空中甩出一个弧形,精准的落到顾明月所说的那棵崖柏上。谢思远浑身颤抖,整个人都傻了。
他一手搂着顾明月,一手抱紧身下的树干,张嘴要骂,带出的嗓音颤成一条波浪线。
“顾~明~月~你疯~了啊~”
说完抿紧唇,深吸一口气。
“你不要命了啊?真的会死人的大姐!”
此时顾明月的侧脸离他只有几寸的距离,她扬起头,眉眼飞扬,唇角弯一个漂亮的弧形。
“哈哈哈,谢思远,你是可能会死的,我顾明月却绝不可能死在这小山沟里。”
说完抬起腿,又是重重的一跺,身下树干剧烈的晃动起来,不断的有枝叶掉落。谢思远脸色惨白,他咬咬牙,一个翻身压到顾明月身上,他两手撑起,略微抬起头俯身看向顾明月,剑眉扬起,朗星似的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我死了也要拉你做垫背的!”
“不错,小伙子有志气啊!”
顾明月有点兴奋了,越是烈性的马,降服之后越是乖顺忠诚。她倒要看看,这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
此时谢思远欺身压在顾明月身上,顾明月一手搂住他的后腰,提着他的腰带一拎。谢思远只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翻了个面,仰面躺在那棵崖柏的树干上,顾明月跨着长腿骑坐在他身上。
顾明月视线在谢思远身上一扫,见他剑眉星目,五官立体如雕刻,即便如此狼狈的时刻,依旧俊逸倜傥的不像话。
顾明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嘿嘿嘿,谢思远,你听这山涧里的风,大不大?”
谢思远:?
顾明月一边说,一边伸手开始解他腰带。
“我要把你扒光了吊在这崖树上吹风,吹上一夜,想来你脑子也就清醒了。”
腰带被解开,一只手从衣领探到胸口处,谢思远傻眼。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