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冒出汗珠,忙跟在谢思远身后,极力引着他往一旁的享堂去了。
享堂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比不得大殿宽敞,不过享堂旁边有一大片海棠树,此时窗户大开,花簇锦攒,春色满园。见此,谢思远满意的点点头。
“行了,就这吧,给我多拿几个垫子来。”
谢七公不敢得罪这位大爷,他不过是谢家极偏远的旁支,只因辈分大,谢怀安才把这看守宗祠的差事交给他。
看宗祠,既清闲,又得人尊敬,每月还有族里给的一两俸银,不知多少人羡慕他。
“远哥儿,你看你想吃点什么,我叫人去天香楼买一些。”
谢思远已经坐在地上的蒲团上了,闻言,他抬起头淡淡的扫了谢七公一眼,嘴角讥诮。
“你倒是会来事儿,不过免了,小爷不饿,给我上壶碧螺春来就行。”
自那日被顾明月逼着吃了一大桌东西,他最近不知怎了,看见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就本能的有些反胃。生生饿了好几天,这才有些缓过来。
想到顾明月,谢思远的神色有些复杂,那姑娘也不知是哪家闺秀,自那日昙花一现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弛以为她是风月女子,这几日把扬州所有的妓院酒馆都翻了个遍,也寻不到人。
张弛心有不甘,便来寻谢思远的晦气,要他把顾明月交出来。谢思远哪里会理他,不阴不阳的讥讽几句,两人又在各种场合别了几次苗头。
直到昨日,张弛竟挖空心思在赌坊设了个局,诓了谢思远一万两银子,害他被祖父痛揍。
“死胖子,等爷出去,看我不揍你个满脸开花。”
谢思远把几个蒲团拼一起,翻身躺在上头,他双手枕在脑后,自在的翘起二郎腿。躺了片刻,谢七公端了壶茶上来,还摆了几碟精致的茶点。
“远哥儿,你有什么想吃的就说一声。”
谢思远摆摆手让他走,他坐起身斟了一杯茶,喝完又往地上一趟。
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的面孔,那脸的方向跟他相反,以谢思远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个秀气的鼻孔和一张红嫩的菱形嘴唇,还有几缕黑发挂下来抚在他脸上。
“啊——鬼啊——”
谢思远惊叫一声要坐起身来,被那女鬼一巴掌按在肩头,顿时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