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顾明月不悦的直起身体,心中的旖旎之情倾刻间烟消云散。
如今大夏朝边军的饷银才一两银子一个月,即便她是校尉,也不过每个月多三钱罢了。顾千总又是个小气抠搜的,家里银钱被那女人管的死死的,半分漏不出来给她。
她辛苦攒了这么多年,也不过才多下二十八两七钱六十五文而已。
这小白脸不过相识数日,竟要打她银子的主意!心中警铃大作,顾明月往后退一步,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满脸警惕的看着谢京墨。
谢京墨毫无所觉,脸上仍旧是笑盈盈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王青那里有一桩极挣钱的买卖。说是只要入股,便能翻三倍的利,他允了我一成股份。你手头还有多少?咱们凑个三万两如何?”
“多少?”
顾明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万两?她爹顾千总手底下一千个人,每人一年十二两,再加上吃食军备,算他二十两顶天,三万两可以养他们一年半!
“怎么,没有吗?”
见到顾明月的表情,谢京墨很是意外。
“你当初带了五万两现银嫁过来,便是给了一万——咳咳!这两年花销不多,你铺子田地又都有收益,三万两肯定还有的吧?”
顾明月反应过来了,五万两的嫁妆,这问的是柳晓晓啊。
五万两!柳晓晓居然这般有钱,顾明月只感觉自己瞬间成了一颗大柠檬,从头到脚往外咕噜噜的冒酸水。
“什么生意这么赚钱,你都打听清楚了?”
顾明月酸溜溜的坐到一旁,喝了一杯茶,茶香甘醇,淡淡的苦涩把口中的酸味压下去一点。
并没有!还是很酸!
“王青家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交好那么多年,若不是极稳当的路子,他也不会叫我入股的。
听说是他亲戚搞了艘海船,这海货的利润,你可知道吧?一翻十都是少的!”
谢京墨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顾明月听的一脸认真,时不时点点头。
谢京墨松口气。
“娘子,银票可在钱箱里?我叫瓶儿去拿来。”
“不行!”
开玩笑,这可是柳晓晓大半的身家银子,如果在她手上赔了,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啊。
不管谢京墨说什么,顾明月只咬紧牙不松口,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
苦口婆心劝了半日,见她仍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谢京墨恼了。
“晓晓,你怎么这样说不通呢,是不是非要我把王青请来当面同你说,你才肯应下?”
王青是谢京墨的同窗,他家中豪富,族里又有几个做官的,自己也是年少中举,谢京墨对此人,倒还有几分巴结。
脑中闪过一张方脸小眼,鼻子扁大的面孔,顾明月嫌弃的皱眉。
“咦,长的这般磕碜,我见他做什么!”
谢京墨叹口气,忽而又想到了后日的喜礼,若是晓晓受了点伤,无暇顾及这么多,他是不是能借此机会从她库房里把银票给拿出来?
犹豫的看了顾明月一眼,谢京墨点头。
“行,便先不提这事了吧,你再考虑考虑。”
脑子里转了一圈,顾明月发现自己也想不起来柳晓晓到底有多少银子。这姑娘好似个傻的,对银钱竟混不在意。
顾明月眼睛一亮,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我去替她数数钱?
她兴奋的搓搓手,一溜烟的跑到自己闺房中,喊贴身丫鬟翡翠拿钥匙来开库房。
“少夫人,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开库房了,可是要拿什么东西?奴婢去替你拿就行,那地方埋汰的很,可别进去了。”
翡翠支支吾吾的站在一旁,脸上竟有几分紧张。
顾明月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了。
“库房没有每日叫人打扫吗?为何还会埋汰?”
“这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