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赵克简来说其实算是个好消息,
也,不算。
神女要走,
他身为一介凡人又怎么拦得住?
况且他很了解陛下的目的,
无非就是想拉拢神女一起对付傅策安罢了,
说实话,
他不想,
有时候人心邪恶更甚于妖魔,
他并不认为神女能应付得了这些宫廷的斗争,还有党派之间的尔虞我诈。
也不希望她卷进去,
所以走了也许更好,
这也算是对皇帝的一个交代了,
这么想着,
赵克简却停下了脚步,
庭院种着一棵杏树,
是当年母亲为出征淮北的父亲种下的,
彼时他还年幼,
不明白母亲为何会每每对着这棵杏树流眼泪,
如今似乎有些懂了。
晃了晃头,
赵克简不再停留。
至于路星河,
她已经在房间里愁得法令纹都出来了,
主要实在是没想到这个剧情发展跟她预想的是一点都不沾边,
她现在满脑子就三个字,
玩脱了,
她在床上泄愤似地滚了两圈,
又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算了,
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烦也没用,
其实真要走也没什么,
又不会饿也不会累,
就当是道士苦修好了,
反正她高三的时候为了逼自己静下心来复习也过过一段差不多的日子,
南越的皇宫嘛,
她就不信了,
难不成赵克简不带她进去,她就真的进不去了?
路星河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又左左右右地活动了一下身子,
突然觉得脑子通畅了很多,
事在人为嘛。
路星河从来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所以她当天晚上就走了,
走得很安静,
也没有麻烦什么人,
侍女第二天早晨推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一切的床铺桌椅都恢复得如同她没来之前一样,
赵克简听到侍女的禀报时只是微微愣了一两秒,
而后就像没事人一样,
只说了一句,
“知道了。”
便没了下文。
路星河其实也没走很远,
彼时她正悠闲地游荡在皇城的街道之中,
穿着一套普普通通的女子衣裙,
就宛如一个普通的民众,
当然,忽略掉她脸上的面具,
这半月里她已经把这段时间掌握的法术都用了一遍,
发现她似乎真的没办法改变这张脸,
这不科学,
而且还有一个更不妙的消息,
她在皇城内无法施展如同渭水那般大范围的法术,
不仅南越的皇宫是有问题的,
连南越的皇城似乎都在隐隐地压制着她,
路星河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好像自从来了南越之后,
没有一件事是顺的,
当然,
也包括现在,
这本来是她一穿越过来就应该面临的问题,
只是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意识到,
就是,
她似乎,
好像,
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说实话当路星河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
她的伤心程度甚至比知道南越皇宫里可能有可以杀她的东西的时候更高,
而当她审视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本质上其实是个啥也不会的废柴之后,
突然觉得被杀掉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