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忘记一件事,需要多久?或许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但有一点却是值得肯定的,视其重要与否,则需要的时间长短不一。
十年时间,长吗?似乎长到已经能忘记这世间的大部分事情。
十年时间,短吗?似乎有些事情还是会偶然间想起,甚至还会因为想起的事而自顾神伤。
但不可否认的是,十年时间,长到足以改变一个人。
千轮镇抚镇司,此地乃一镇之长治理地方的重要之地,其内官僚数百,手下衙役、玄探更是众多,虽说司职人数之多,但并不会因此而混乱,反而是紧凑的井井有条,没有一丝懈怠。就连门房处的茶夫、兵岗等端茶送水、传话唤人的闲职,都因此很是忙碌。
毕竟,这可是一个有着百万人口的大镇。
此时,抚镇司内,专职审问、关押犯人的玄监之中,众多玄探正以二对一的方式,与他们对桌而坐,但戴枷上锁的犯人,进行着言语和智慧的交锋。
场面嘈杂激烈,甚至能听到各种污言秽语夹杂在其中,不仅如此,还有着众多操着别地口音的方言,让不少玄探都为之错愕,实在听不懂。
在这众多嘈杂审讯之中,唯有一桌竟能保持你一言我一语的冷静交谈,或者说,这并不是什么冷静交谈,因为被审之人对于玄探问的问题,全部都用同一句话来搪塞过去。
“姓名?籍贯?”
“千轮镇,方家三子,方寸。”
“为何要对茶铺的茶夫和伙计动手?”
“千轮镇,方家三子,方寸。”
“与你同桌而坐的老者,与你是何关系?”
“千轮镇,方家三子,方寸。”
“你午饭吃了吗?”
“千轮镇,方家三子,方寸。”
“你早饭吃了吗?”
“千轮镇,方家三子,方寸。”
“……”
“千轮镇,方家三子,方寸。”
审讯方寸的玄探没有像审其他犯人的玄探那样生气,只是无奈的将手上的毛笔放下,对身旁的衙役说道:“暂且收押,明日再审,带下一个犯人。”
这三天时间,自从当日玄探意外的在茶铺中抓捕回竟没有离开的方寸,之后每日提审方寸时,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从未变过。
玄探不是没去西区找千轮镇三大世家之一的方家之人来对质身份,但去了两次之后,都是被挡在门房,由门房带话。
不过,那门房带来的两次回话也都是同样的一句:“此人的确是我方家三子。”
再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先是方寸看似冷静实则无理取闹一般的不配合,后是方家似乎想凭着自己家大业大的威势只带来一句话,这让专门负责方寸一案的玄探很是头痛。
最后,在方寸被抓回来的第三天,也就是今天,负责审讯其的这位玄探,直接将其口供递呈给了上头。
在他将第三份同样的口供再次递呈给上头后,让他很是没有想到的是,千轮镇头号玄探楚南当着他的面,将此案定性为街头斗殴,命其将方寸关押至通号牢房。
“头儿,此人已经证实是方家三公子了,您不怕得罪吗?”这位玄探如此问道。
楚南却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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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再次落在口供落款处,犯人二字后紧跟着的方寸二字,他竟是微微叹了口气:“我们只是依法按律做事,而且也有众多证人说其是被陆家茶铺的茶夫刘唤欺压,忍无可忍之下所以才还了手,我将此事定性为斗殴,都已经是往大了判了。”
而后,楚南看向那名玄探:“你去通知方家十五日后来接人。”
玄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脸色露出几分挣扎之色后,却是无奈的领命而去,前往方家通知去了。
而楚南在玄探走后,面露思索和追忆神色的发愣,一刻钟后,在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