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瞧着左神医在屋里捯饬着他在研制的新药,也顾不得平日的规矩。
他还未开口,那左神医一道凶狠的目光杀了过来,怒斥道:“臭小子!你不好好读你的圣贤书,来这里干嘛?阿月可不在。”
说罢,左神医拿着捣药杵,一边撸起衣袖,一边寻找着药材和自己的手稿,虽是两鬓霜白,可走起路来还是健步如飞。他身上本就是粗布麻衣,还破了几个补丁,一根木簪草草将发簪起来,瞧着却颇有不拘小节的隐士气质。
“卿月,她还没回来吗?”顾苹末环视了一圈,未发现左卿月的踪影。
左神医浑不在意地说道,“阿月不是跟你们出去了吗?又丢了?要说我肯定是去哪里野了。”
顾苹末一听左卿月还未归来,未听得后句,转身拿了放在门旁的纸伞,便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半山腰上。
左卿月走到了山洞,瞧着自己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叹了口气,心想:回去定要被阿爷数落一番了。
她随身带着的火石也被打湿用不了了,而这雨似乎没有停下的迹象,连着风也强了许多,直吹得她发颤。
忽地,她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着漆黑的山穴里,洞穴使得声音更为清楚,只听见里头沉闷的呼吸声,她鬼使神差地走进,愈是靠近,那呼吸声越发急促,她的脚步逐渐加快,而走到一处拐角后,她倏地愣住,她的眼看不清远处或者黑暗中的东西,可偏瞧得清那人的模样。
他头顶上有一处洞口,怪的是,外头昏天黑地,可眼前却好似有光在那人周身流动,不断地映出波澜与涟漪。
那是个少年,一身银色细纹的深紫,只一玉冠简单地束起那长发,静静地盘坐在台上,肌肤如同无暇的美玉一般纯白,挺立的鼻梁似黛青色的山峰,薄唇上却是苍白,闭着目,那睫毛却也细密,令人不由得心想,若是睁开眼,该是如何的神姿。
左卿月仔细打量着少年,却发现他左臂似乎是被野兽撕扯,且不停地在渗血。
她正要上前,没想到那少年敏锐无比,睁开了那仿佛泛着红光的双眼,满是杀气,唰地冲上前,掏出腰间的匕首,架在左卿月的脖子上,手却还在颤抖。
“你你,你干嘛呀?”左卿月吓得打了个颤。
“你是何人?可是那魔头的走狗?”
“什么魔头?我,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好吗?”
左卿月正想回头,试图用自己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那少年心软,毕竟这招对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很有效,却只听见扑通一声,那少年已然躺在了地上。
左卿月正想着要逃走,可医者仁心,她习惯性地蹲下去给他把脉,她一面搭脉,一面打量着这个少年的面容,惊艳得很:这张脸,真好看嘿。就冲着这张脸,不知得祸害多少小姑娘!就是现在太虚弱了,瞧着没有血色。
“这……”左卿月搭完脉,皱了皱眉头,歪头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叹了口气道,“还是带回去给阿爷瞧瞧吧,万一被我治死了,这厮如此凶狠,不得化成厉鬼来索我的命?啧。”
她细细地帮他处理着左臂的伤口,不过她随身带着的药材都被打湿了,只得先止血,她手上忙活着,可心里的吐槽却没停过:不然还是算了,老天下这雨,就是告诉我不要救他。而且他刚才还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不救了不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当作没来过吧。
她正要挥挥手离开,却又仔细打量起那张俊俏的小脸,想起这样一张俊俏的脸庞若是没了,得有多少女子伤心。虽然自己不会伤心,但想起这么一张脸瞧不着了,还是挺心疼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她别扭地往回退,一转头,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得感谢你爹娘给你生了张好脸。还有啊,你最好别太重,我一个弱女子可扛不了多重!”
左卿月艰难地把他扶起来,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