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的确该不得好死!”说完就抬剑往自己的脖子抹去,血溅了景阳帝满身。
他这一生为了所谓忠义,做了许多恶,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效忠的人是杀了自己妻儿老小的人,何其可悲。
景阳帝愣在了原地,许久,才抬手抹去自己脸上的血,颤颤巍巍捡起那把沾满血迹的剑,然后又迅速扔开。
整理自己的龙袍、金冠,正着身子往金銮殿走去。一步一顿、步步庄重,一如当年登基之时。
夏霆翊满身鞭痕靠在阴暗的牢房墙角,从小窗里透出一束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五弟,你都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位置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夏景翊端着一杯酒步步走进,蹲在了夏霆翊面前,“三哥,你从出生就受到所有人的偏爱,不需要步步为营,不不争不抢就得到了别人求之不得的一切,凭什么!哈哈哈,但这些现在都是我的了,至高无上的皇位、万人敬仰的目光,还有阿莘的爱!”
夏霆翊苦笑,“这皇位与我而言远不及亲情来得重要,至于阿莘,我只当她是妹妹,她既嫁于你,那你便好好待她。”
“噢、你爱的是李芸是吧?她好像又怀孕了呢,就是现在情况不太好啊。”
夏霆翊猛的扯住了夏景翊是衣领,“你把芸芸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放了他!”
夏霆翊痛苦不已,当时他想把芸芸和止风一起送走,可是芸芸不愿,非要留下来和他一起面对。
他不该由着她的。
夏景翊推开夏霆翊,“哈哈哈、三哥你也有今天啊?你说你为什么不想要皇位呢?有了这权利你想护谁就护谁,可你不稀罕啊,结果呢?你现在连妻儿都护不住,我替你感到悲哀。你求我、求我把这酒给你喝了,喝了我就放了她们。”
夏霆翊神情痛苦,看着夏景翊笑得扭曲的脸,“我求你,求你把这杯酒给我。”
夏景翊仰头大笑,好一会儿他把酒递给夏霆翊,“三哥,你怎么一心求死呢?”
夏霆翊接过那杯酒,“希望你能说到做到,放了芸芸。”
夏景翊笑道:“那是自然。”
夏霆翊看着他,毫不犹豫的把那杯酒一饮而尽。
后来,李芸还是死了,一尸两命,死于一杯毒酒。
“三哥,你可别怪我,我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隐患?要怪就怪你无能吧。”
……
李玖走进金銮殿的时候,景阳帝直直的坐在龙椅子上,睁着双眼俯视着空荡荡的大殿,已经没了生息。
他的手边是一只空酒杯。
李玖就这样看了他许久,然后上前帮他合上了眼睛。
对与错、恩与怨都已经是前尘往事,留下来的人也该抛开仇恨的束缚,开始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