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乌云黑压压的逼近地面,让人喘不过气来。空气里充斥着危险的气息,百姓都不敢继续在外面逗留,纷纷进了临时搭建的屋子。
黎长歌走出来时见抬头便恰好撞上了黎梨的目光。
少年秀眉、明眸、墨发、蓝衣,冲他浅浅一笑,言不尽的风华。
黎长歌却只瞧见了,一阵风吹来,单薄的蓝衣少年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沉下了脸,转身又进了房里。
他在黎梨的衣物里翻翻找找,却怎么也找不着黎梨的披风,想来是黎梨没把披风带来,带的衣服也是一件比一件薄。无奈下他只得翻了翻自己的衣物,拿了件厚的外袍站起来时,感觉发冠晃了一下。
他用手一扶,才发现这簪子不是他原来的那根,这才想到了早上发生的事。
推了推簪子,无奈想道:“这傻子,不知道不是原来的簪子固不住发冠吗?”
黎长歌拿着衣服出门时,却寻不见黎梨。
夏安之看见他后,走了过来,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称呼,只得含糊了称呼,询问道:“黎、黎公子,你是在寻黎梨吗?”
黎长歌见她红着的眼眶,忙问道:“他去了何处?”
夏安之把刚刚发生的事与黎长歌说了。
刚刚跑出了一个妇人,哭哭啼啼地说他家公公带着她的丈夫、儿子留守主屋,说什么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不能弃,不然没有脸去见列祖列宗。
她怎么劝说都没有用,还被公公赶了出来。
黎梨听了便觉得不妥,连清派那么多人去挨家挨户的让人搬离,就没发现说谁不愿意搬,又清点了那么久的人数,这妇人怎么偏偏这时候来说?这妇人浑身颤抖,满脸心虚、明显是在说谎。
眼瞧着洪灾就要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人去送死吗?
他算是想明白了先前的那股不安来自何处了,景阳帝还当真不会善罢甘休。
他与连清说了,劝他不要过去了。
但连清查出这妇人口中的公公、丈夫和儿子是真的存在并且不在这里后,就执意去看看,左右离二十还有四五过时辰。
他既知道了景阳帝针对的人是他之后,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他若不去,那三人必死无疑,都是无辜的人罢了,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黎梨知劝服不了后,便同他一起去了。
黎长歌听罢,放下衣服就去寻黎梨和连清。
夏安之想追着一起去,被连七一拦了下来,“公主殿下,少爷说了,让我看住你,你别让我为难。”
“七一、你放开!”
连七一死死地拉着夏安之,“我不!”
夏安之挣扎无果,只得放弃。
那家人的祖宅在尚宁河下游河畔,黎梨和连清还没看见祖屋,就先看到三个人被绑在了河畔旁的大石头上,老人、中年人和一个小孩。
两人正准备跑过去给三人解绑时,从两侧杀出了许多黑衣人。
黎梨赤手空拳拦在了连清的身前,“现在不宜久战,我拦在他们,你快去把那三个人救下来,我们就撤。”
黑沉沉的天仿佛压在了头顶,水位飞速上涨这,洪水随时有可能爆发,这个时候的确不能恋战。
“好,你小心些。”连清嘱咐了一句后,就朝绑人的石头方向杀了出去。
“老人家,你们没事吧?”连清在拉扯绳子的时候关切地问了一句。
老人眼眶含泪,没有言语,倒是他身旁的孩子把塞嘴里的布顶出来后“哇”的哭了出来,“哥哥,快跑!”
连清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闪过一道白光。
中年男子举起匕首直直地朝连清的脖子划去。
长相思从连清的脖子上滑落,这绳子终究没能撑过十几年,它为连清挡了致命的一刀。
连清脖子被划了一道口,血很快就流了出来,他迅速捂住脖子,站了起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