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及印象里,正胜从来就不是那种擅长对人撒娇的男人,类似这种举动更是从来都未曾发生过,那么……?!
不好的预兆才刚泛起,家光就迅速摁灭并否定了自己这份猜测,但他没敢马上去看将头倚在自己肩膀上的发小兼伙伴,只是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正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撒娇了?你现在是在向我撒娇吗?”
“怎么不回答?正胜你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也还会觉得难为情啊?”
“没关系啊,我不介意。喂,你倒是说说话啊!正胜?你怎么半天都没给我一个回应呀?”
家光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他感到眼睛有种说不出的酸胀与难受,强行抑制的眼泪终于突破忍耐,径自从眼眶滑落。
无论他怎样若无其事地询问,迎来的永远是寂静的沉默。
正胜就这样静静地倚在他的左侧,脸颊依然动也不动地枕在他的肩膀上。
“正……胜?!”
家光忍不住哭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很小声地抽泣,为了阻止自己抽泣,他甚至单手握拳,继而再用手背摁在嘴巴上。
然而泪水无法停止。
家光渐渐地就哭出了声音,身体细微地抖动着,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鼓起勇气侧过头去看正胜一眼。
倚着他肩膀的正胜表情非常安详,看起来就像进入了深度睡眠一样。
一直以来都在努力成为团队成员可依靠对象的正胜,在生命的最终时刻,终于难得地也依靠了一下家光。
正胜最后如同关口德所诊断的一样,没能撑过宽永十一年(公元1634年)的正月。
这个家光至为信赖与喜爱的发小兼伙伴,在一个落樱纷飞的冬日倒在了他的身边。
一生对家光忠心耿耿的正胜,就这样在他的陪伴下结束了自己的短暂一生。
对家光来说,这是近乎诛心般的残忍与痛苦。
他穿越到这个时代那会,附身的这具身体不过才12岁,是小姓四人众的伙伴、樱子、美惠和春日局陪着他在各种磨难与挫折下一路走来。
他们是他的青春、他的记忆、他的人生。
然而在他通往三代将军的这条征程里,又陆续地失去了这些至为珍贵与重要的伙伴。
从光纲开始,然后是直贞和美惠,最后是正胜。
这些伙伴们都倒在了他通往功与名的辉煌征程里,不知不觉间,懂得他的人变得越来越少。
现在的家光,变得越来越孤独,随着得到的越多,这份孤独渐渐噬心蚀骨地折磨着他。
此刻再度亲历痛失伙伴的痛苦与打击,家光瞬间承受着这股难以形容的孤独,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心里随之涌现出一股巨大的茫然无措。
正胜葬礼由家光指定了信纲负责操办,是体面且盛大的一个葬礼,每个细节都能彰显出信纲对此的用心与专注。
春日局全程表现得都非常坚强,但在与家光一同回到本丸后,她便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般,肩膀与眼神均一并耷拉了下来。
家光对她的状态很不放心,便阻止她立刻返回大奥,硬拉着她一块在中奥大厅的廊道前坐下。
“今天的冬樱,开得就跟正胜走的那天一样绚美。看着这么绮丽的冬樱,就让我想到正胜。”
家光顿了一下,随后转头端详着春日局的表情,这个强大的女人现在看起来既悲伤又脆弱。
“春日,对于正胜的离世我也很难过和痛苦,但你不妨换个角度去想,他只是太累而睡着了。”
“将军大人是说,正胜现在只是睡着并且休息了而已吗?”
“嗯,那家伙一直都非常努力,他既要做个称职的大哥哥去照顾好伙伴们,又要时刻为我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少主操心。”
“将军大人……”
“不,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