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惩罚,各种是非及麻烦随之大幅减少。
在确立了总目付制度后,家光又在接下来的宽永十年(公元1633年)将日本划分为六个区域,向每个区域派出一个由三名督察使构成的小组以巡视诸国。
这些督察使的表面职务,是检查和确定道路交通和土地边界等问题,实际上却是领命观察各大藩国情况、督促并落实各藩绘制并上交领内地图、及古旧城廓现状。
此次督察行动乃是江户幕府第一次向诸国派遣督察使,此后每逢将军换代,幕府都会循着家光开创的先例向诸国派出督察使。
当家光有条不紊地推动着新政、还有各项新变革时,他仍在定期听取关于忠长在高崎城蛰居期间表现的禀报,这使春日局觉得是时候清除掉忠长这个心腹大患了。
在一次来到中奥陪着家光用膳时,春日局含蓄地提醒过家光这点。
“将军大人如今诸事繁忙,却还得时不时挪出心思和时间为高崎城的忠长大人操心。或许大人如今也是时候和他正式作个了断。”
“正式作个了断吗?”家光思忖着春日局的话,并未因此影响用膳的闲情逸致,“你说得对,或许真到这个时候了。”
“只是春日,我们不能下达任何意在赐死忠长的旨令。我不要在诸大名和百姓间留下我逼死自己弟弟的流言蜚语,必须得要他自觉上路才行。”
“将军大人的意思,是让忠长大人自己剖腹自尽吗?”
家光喝了一口味曾汤,神态轻松地点了点头,认同并肯定了春日局的说法,然后向她分享了自己对此的想法。
“嗯。这个疯批恶魔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剖腹自尽,所以我们得要给他施加更大的压力、摧毁他的求生意念,比如将他幽禁在高崎城的偏僻一角。”
“还有一点,就是让正胜将忠长生活的地方用白色栅栏给围困起来,全面遮挡住他观望外界的视野,堵死他仅存的唯一希望,想必忠长崩溃之后便会自动上路。”
“春日,你觉得呢?还是你有其它方法?”
家光一句询问,惊醒了听得全情投入的春日局,她连忙对这个绝妙计策表达了支持与敬意。
“将军大人英明!这么有慧心与洞见的计策,我也深以为然,就让正胜照着指令去执行吧!”
领着家光指令的正胜再度抵达高崎城。
忠长随即从原先宽敞典雅的部屋,换到了位于最偏僻之处、由两间房间连成一起的大居室。
在这个大居室里,忠长亲眼目睹着白色栅栏动工、兴建、完工的整个过程,在此期间他的心理承受能力随之被一点点地摧毁。
白色栅栏阻挡了他与外界连接的视线,也将阳光给拒之于外,忠长生活的这套大居室,由此终日笼罩在阴暗之中。
白色栅栏搭建期间产生的噪音,在震荡忠长耳膜的同时,也扰乱了他整个内心。
这些噪音促使他整日烦燥地在大居室里走来走去,就是无法安坐与入眠。
连由高崎城主安藤指派来服侍他的两名漂亮侍女,忠长也逐渐对她们失去了色欲上的兴趣,他终日酗酒,只要不喝酒就会坐立难安。
偶尔忠长会望着白色栅栏发呆,喃喃自语:“我就像只囚笼里的鸟儿,再这么呆下去,只怕会忘记外面的世界到底有着怎样的色彩吧?”
有时候他会一连好几个时辰都在念叨着“母亲”、“父亲”这两个称谓,边念叨边笑,似乎沉浸在对过往美好时光的追忆里。
笑着笑着,他忽然又会抬手拭泪,就这么又笑又哭地自言自语着,整个状态已几近癫狂。
在一个星光暗澹的深夜,忠长在喝完最后一盏酒后,摇摇晃晃地拿出剑架上的一柄短剑。
“母亲、父亲,忠长来陪你们了。”他神色木然道,“一天的时光实在太漫长了,我无法再支撑着渡过接下来的无数个漫长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