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覆面、两侧带有红色垂穗的华贵设计。
女中们更是早已把一切都打理好,并为孝子换上睡衣了。
只待家光驾临,与孝子之间的结合便可水到渠成,也算是为这个隆重结婚仪式划下圆满句点。
然而忐忑不安的孝子等了数个时辰,却迟迟不见家光身影。
一直恪守公家千金礼仪的她,一丝不苟地跪坐在床褥上,一心一意地继续为家光守候着。
时间在悄然流逝,当孝子小腿都坐得酸软、腰肢亦开始变得疼痛,她还是没能等到家光身影。
大喜当夜,抛下在“御小座敷”久候的孝子不管,家光居然径直返回西丸御殿的寝殿休憩了。
已升职为中葛的樱子,在接到值班女中的禀报后大吃一惊,慌忙从自己房间向御殿赶来。
“将军大人,你入眠了吗?”跪坐在寝殿纸门外的樱子,竭力稳住浮荡的语调和心绪,“将军大人,请问能听到我的话吗?”
“这不是樱子吗?怎么了?”家光平澹的语调隔着纸门,从寝殿里传了出来。
对樱子来意心知肚明的他,很显然是在明知故问。
“你问我‘怎么了’……今晚不是将军大人的大喜之夜吗?怎么可以抛下御台大人不理,一个人独自返回寝殿休憩呢?”
“你管得还真宽。樱子,你的职责是照顾我的日常起居用度,我可不记得你有过问和干涉我床闱之事的权利。”
“从职位上说,我确实不具有这份权限。”
樱子稍微怔了怔,便又义无反顾地对家光进行劝谏,现在她满脑子都装着说服他圆房的念头。
“但将军大人,无论如何在大喜之夜让御台大人独守空闺这种举动,也未免太过任性了!”
“任性?我娶了她就算是尽到将军的责任和义务了,这里任何人都没资格对我的床闱之事指手划脚!无论父亲、阿福或者你都不例外!”
“既然连将军大人自己都提到责任和义务,那么就请你将它进行到底!现在这种做法不是半途而废吗?”
“你说什么?!”
“与御台大人圆房、确保子嗣后代的延续,也是将军大人至为重大的责任和义务!怎么可以就这样抛下御台大人不管呢?”
“喂,樱子!”
隔着纸门,樱子听到家光在寝殿大声吼了一声。
接着他似乎飞快地直起身体,大步流星地冲着纸门方向走了过来,脚板在榻榻米上发出“冬冬冬”的声响。
然后纸门随着“咣”的一声被霍然拉开,樱子下意识地仰起头的那刻,刚好迎上家光满面怒容地低头瞪向她的恼火视线。
“你管得未免太宽了,樱子。这根本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是,我知道。可是将军大人,如若我对此事置之不理的话,难道还要劳烦阿福大人介入吗?”
“你在拿阿福压我吗?”
樱子缓缓摇了摇头,却没半点准备让步的意思,温柔且异常坚定地迎向家光视线。
“现在将军大人身边的侧近,正胜和信纲都不方便、也绝不敢轻易过问你的床闱之事。”
“那么如你所言,能就此提出建言的,也就只有阿福大人和我了。”
“身为随侍将军大人的中葛,我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理,还请将军大人火速赶往御小座敷!”
对她苦口婆心的劝谏,家光非但半句都没有听进去,瞪向她的眼神反倒由恼火变得炽热。
这异乎寻常的变化让樱子心头一惊,时年24岁的她,当然清楚这种灼热目光意味着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到御小座敷去的。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
“请快别再意气用事了!我只是区区一介中葛,怎么可以……”
她没能再说下去。
因为家光已经截断了她的话语,他就这么突然弯下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