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户幕府当少主第255话︱阿福重创阿江与
当卧病在榻的阿江与听到女中的汇报时,她确实对阿福的造访很是意外。
但略微思忖了片刻,她仍旧作出了会见阿福的决定。
衣着华美、妆容精致的阿福在接到女中的通知后,便款款步入了大御台所寝殿。
阿福的赤红打挂上绣着几条恣意畅游的锦鲤,每当她走动时打挂便产生细微变化,锦鲤宛若在泛起的波澜里游动,足见绣工方面的巧夺天工。
与光彩照人的阿福形成鲜明对比的,正是一脸病容、仅身着白色睡服坐在床褥上的阿江与。
面如菜色的阿江与腰下还盖着一条被子,心绪复杂地望向正在接近她的阿福。
阿福在她床褥前坐下,关切地端详着她的面容,以甚为牵挂的语气开了口。
“听闻大御台大人的病况一直没见起色,我便托人从京都伏见稻荷大社求了一个护身符。”
“护身符刚好在今天送抵西丸,我就匆忙拿过来了。”
阿福从腰带里掏出做工精细、绣有“身体康健御守”六个大字的护身符,诚挚地朝阿江与递了过去。
“哦,你还为我特意求了护身符啊?这个行为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奇怪呀。”
阿江与伸手接过护身符,以手指夹着护身符上端的红色绳结,将它拎到半空嘲讽地打量着。
“这莫不是打着伏见稻荷大社幌子设的诅咒符吧?要说你会真心诚意地派人去为我求什么护身符,这种事可比白天出月亮还更匪夷所思。”
“大御台大人真爱说笑,我们先前就算处得再差,我也不至于要使这种手段来诅咒你呀。”
“你也承认我们先前处得很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探望我?难道你不晓得我已多日未踏出部屋、也没再接待访客了么?”
“大御台大人依然才思敏捷,还能一口气抛出三个问题,我到底该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呢?”
“不必了,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半句回答我都不想听,反正也只不过是些违心之词罢了。”
阿江与信手将护身符抛在地上。
她盯向阿福的眼睛里,仍旧保持着浓郁敌意,脸上肌肉更由于情绪的突然高昂而绷得很紧。
“就像你这些表演出来的关心、牵挂、问候,让人看了只会因为你的虚伪而觉得恶心。”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阿福非但不以为意,看向她的眼神里反而还多了一丝怜悯。
正是阿福眼神里透着的这丝怜悯,彻底激怒了阿江与。
身为赫赫有名的“战国三公主”之一,她是织田信长外甥女、战国第一美人市姬三女、淀夫人三妹、德川幕府二代将军秀忠正妻,这些身份无论哪一项都会辗压阿福。
嫁给秀忠后风光了大半辈子的她,也与阿福明争暗斗了半生,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阿福这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在阿江与看来,阿福眼神里的怜悯更像是战胜者对战败者的施舍,深深地挫伤了她的自尊心。
“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怜悯的目光看我?你今天是特地来查证我到底输得有多惨么?”
“大御台大人,我可什么也没做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再继续假惺惺了!瞧你这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该不会以为能够一直稳操胜券吧?”
“大御台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那个不近女色的家光,一旦没有子嗣,未来的四代将军还不是要由忠长一系继承?我还真是好奇你们还能够再蹦达多久!”
即使阿江与这般挑衅,阿福却依然从容自如地聆听着,就如同在聆听败犬的远吠一样。
她甚至还以似乎在观赏歌舞伎的表情,无视般地忽略掉阿江与的威胁,还低头掩嘴发出“扑哧”的一笑。
“怎么了?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