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喜欢笑啊。”
“难道大人不喜欢笑吗?”
“嘛,也不是不喜欢笑……只是有时候烦心事太多,让人变得烦燥焦虑,于是也就笑得少了。”
“那么,大人最近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
“最近一次笑啊?我刚刚不是对你笑了吗?”
“我说的不是刚刚!我指的是在大人没遇见我之前,最近一次笑是在什么时候呢?”
“说到这个的话,我还真是很久都没有笑了。”
竹千代轻轻吁了口气,将双手指尖交叉、反别在脑袋后面,漫不经心地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行走着。
这个在现代世界常见的放松行走动作,在江户时代却十足罕见,故而也吸引了一些路人的好奇视线。
以现代人姿态走在江户街道上的少年,和才刚结识的高挑美艳女子并肩齐行,在她直率随兴作风的感染下,他也渐渐卸下了束缚。
“为什么会很久都没有笑了呢?大人还如此年轻,难道是生活里存在什么烦心事吗?”
“嗯,确实有很多烦心事,成天想着该怎么去处理和解决这些事情。想得太多、做得也太多,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就变得几乎很少笑了。”
“我是觉得啊,大人。有些烦心事就算一整天都在想着,它也不会解决,相反还困扰和影响了自己正常的生活。”
“道理谁都懂,可是……”
“可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你想这么说对不对?”
竹千代默默点了点头,承认了她的判断。
志奈的眼光很准,而且提出劝告的语气依然轻快明朗、丝毫没带说教的口吻,至少让听到她这番话的竹千代,心里没由此产生出半点抵触。
“可是啊,大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并不是忍耐或无视它,而应该释放出来喔。”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说释放就释放了?可以的话,我倒也还想大喊大叫一番。”
“大喊大叫一番?”
“嗯,我生长的家庭,是不可能会允许这种行为的。一旦真的这样做了,就有可能被那些向来讨厌我的人伤害。”
“但是大人,心里又觉得烦燥得慌,所以想要把这股压抑和愤满喊出来,对吗?”
“确实是有这个想法。”
“那又有何难?大人,我们一块到河岸去吧!那里停泊的只有鱼船,倒还算清净。”
“河岸?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去那里要做什么?”
“大人只管跟着我来就是了。”
志奈说罢,便扯了扯他的袖子,又悠然向前迈开了步伐,致使竹千代不得不跟了上去。
既然他都决定跟着志奈一块走了,四位伙伴自然也都要随着一并同行,侍女真花忧心忡忡地都哝着,迈着小碎步跟在了志奈身后。
“喂,直贞,你说少主该不会被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吧?她可是哪家达官显贵的侧室啊……”
走在竹千代身后,光纲担忧地对直贞耳语,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
“你可真是闲操心。少主要喜欢也该是从樱子或美惠两个里面选出一个来!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已经当了侧室的女人?”
直贞白了他一眼,但眼瞧着竹千代和志奈温馨融汇的并肩齐行场面,这下连他也按捺不住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看,你就别逞强了。光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也在为少主操心了。”
“你就别瞎猜了,我才没在为少主操心!我刚就表过态了,我相信少主!”
“少来,你刚才明明就是一脸操心的表情,正好被我看个正着!”
正当两人压低声音相互争辩时,从身后加快脚步的信纲伸手分别拍了拍他们后背,然后一并揽住了他们的肩膀。
“你们的争辩我听到了。”信纲眼珠灵活转动着,左瞥右看地瞄向被自己揽住的两位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