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台大人将那名星相官关押在松之间了吗?为什么不把她也一并送到劳屋敷去呢?”
在本丸广袤庭院的一处凉亭里,青山和阿江与进行了秘密的会面,谈到对于美惠的处置时,他发出了很不理解的询问。
“那个少女有股很神秘的味道……虽然说星相官本来就是占卜凶吉、观测天相的职位,可我总觉得她的能力似乎并非如此。”
“御台大人对那个星相官感兴趣吗?”
“现在被扣押在劳屋敷里的三名小姓,都是被阿福带大、从小与竹千代青梅竹马的伙伴。要逼迫他们举证竹千代,青山大人觉得这可能性有多大?”
“因此御台大人打算从星相官身上入手?”
“青山大人,女人的意志往往并不如男人那么坚强。尤其是入奥为官的女中,她们更不可能会将一生的前程,押在无法预料的少主身上。”
“这个星相官,她真的会背叛少主吗?”
“她和竹千代正式结缘,也不过就应了那次被阿福传召去为他祈福的昏迷事件而已。比起他身边的其它人,她被攻破的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一片落樱随着春风飘至凉亭,阿江与悠然伸手接住那片粉色的落樱,拿在手中仔细地端详着。
“她现在是受到特别礼遇,才被关押在松之间。如果她冥顽不化,恐怕就不止被送去劳屋敷了,毕竟要坐实诅咒的罪责,星相官可是最好的举证工具。”
“御台大人的慎密思量,实在令我佩服不已,朝政方面的事就请交给我吧。一旦罪名坐实,我会立刻发动废黜少主继承人之位的连署。”
“那就有劳青山大人了。国松丸已经受了太久委屈,也是时候还那孩子一个公道了。”
阿江与朝掌心轻轻吹了口气,那片被她放置在掌心间的粉樱花瓣被她吹得飘了起来,又随着另一股春风的踪迹被带到半空中。
她目光追踪着那片落樱的花瓣,看着它在空中连续摇摆了几轮回合,最后落到庭院的湖畔里。
这让她笃定了要趁这次机会,将竹千代拉下继承人宝座、并将他身边的阵营一网打尽的决心。
如果她不狠下心来重拳出手,就会更加担心国松丸日后的命运,会像这片粉色落樱一样。
她实在忧虑这个最爱的次子,会在竹千代继位以后,落得个在狂风中摇摆、最后暗然掉落湖中的下场。
很快,竹千代也从正胜的汇报里,知道了美惠被阿江与身边的中年寄飞鸟井从星相舍带走,并被关押进本丸松之间的事情。
“母亲的势力已经向西丸渗透了吗?这里按法度是属于我的居住之地,飞鸟井居然没有请示过我,就擅自从西丸这里将星相官带走?”
“少主难道忘了,御台大人也是通过青山大人旗下的武士,从西丸这里带走信纲他们的吗?”
“我们还得继续忍耐和观望下去吗?姑且不说信纲他们在劳屋敷可能受到的委屈,美惠只是一个少女,她怎么经得住母亲他们的折磨?”
“所以呢?你现在要冲去本丸松之间救她,然后被御台大人他们落实你‘目无尊长’、‘恃位而骄’的罪责吗?”
“……?!”
比起竹千代的愤慨,阿福依然一副云澹风轻的模样。
并且她只用了几句话,就向他分析了当前险恶局势下的利弊,也让为伙伴们揪心不已的他再度冷静了下来。
“母亲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对我发动正面进攻了对吗?”
“应该快了。少主,我也在加强应对,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御台大人他们正面攻来就行。”
“话说阿福,你到底瞒着我在做哪些危险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的计划?”
“因为变成恶魔的事,由我一个人来做就可以了。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少主你能从心所欲地、继续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无论竹千代怎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