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南星吃完饭后先回家了,表示自己大受打击,先在游戏里练练。
“今天的行为有点轻浮,抱歉了。”在嵇南星离开后,阮北辰立刻松开自己拉艾七月的手,并对艾七月表达歉意。
“嗯?怎么了嘛。”七月歪了歪头,明知故问道。
“简短点说,就是给家里两位一个交代。让嵇南星那家伙传话,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让他们放心一点。毕竟你应该能猜出来,我自小没什么朋友。”
阮北辰这次出门也没带单片眼镜,不太习惯的揉了揉眼睛。
“这样啊……虽然我真没想到你会在意这种东西,但猜你也没什么朋友。女朋友的话,我客串一下好了。”艾七月调皮的回答道,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附近转转吧?反正刚吃完。”即使要拿到大赛的第一,阮北辰也一点都不着急去排本,接近病态的自负让阮北辰认定,只要自己想要,第一不可能是别人的。
“好啊,呜。”艾七月点点头,又拿出一根橘子味棒棒糖含在嘴里,甜甜的笑了笑。
“少吃点棒棒糖,会蛀牙的。”阮北辰叹口气,他拿眼前这个少女没什么办法。
“世间的一切都会覆灭,只有橘子味棒棒糖神是我们永远的真主。而且这个糖不是很甜的,就是提供一个橘子的味道嘛,不信你看。”艾七月对着阮北辰长了张嘴,换来一个无奈的笑。
两人肩并肩走在街上,往来的车水马龙在霓虹灯下有些模糊的朦胧,行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阮北辰和艾七月似乎是无法融入其中的两个个体。但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的光拉长,交织在一起。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氤氲着仲夏夜晚独有的润泽。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座立交桥上,入夜了,行人也越来越少。霓虹灯的色泽少了纸醉金迷的梦幻,留下来一点并不炫目的温柔。
两人很默契的在桥上停了下来。
阮北辰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先开了口:
“今天天气不错,我现在很想扯些有咸淡……也许是感人至深的报国之志和忧天忧民的拳拳之心,也许是今天夜宵吃点炸串还是麻辣烫,艾小姐可有雅兴?”
此时的阮北辰没穿白西装,但仍然在茫茫众生中是很特别的一个。
“嗯,我在吃糖,你就随便说。”艾七月看着车水马龙点点头,含着的棒棒糖在嘴巴左边鼓出一个包。
无视了艾七月后半句的“我就随便听。”阮北辰的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
“我,阮北辰,我基本上一直自命不凡,但又只是上帝视角的自以为是,我从来没有真正高尚过,而只是如茧一般自缚。
我自诩有对真相的探求以及真理的渴望。但这又是极其枯燥的。这个过程往往不是征服远山的波澜壮阔……”
“而是镜湖般的波澜不惊。”艾七月在心里接道。
“我总会感觉到厌倦。即使是跟我关系最好的嵇南星,也没法理解这份孤独。而这种孤独带来的焦躁,则更让人寝食难安。他们说这是心理疾病,也许是吧。‘”
阮北辰没有看艾七月,他的视线从桥下的车辆移到桥上的霓虹灯。
艾七月定定的看着阮北辰,他灯下的侧颜有几分失真。
她晃了下神,随即抱着肚子开始笑了起来:
“心理疾病……哈哈哈哈哈哈心理疾病……我根本不担心你的心理疾病,你这种人有点心理疾病很正常。我担心的是你居然去看医生了。”说到最后,她敛去了笑意,带了点认真看向阮北辰,这也许算是一种探求。
阮北辰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着。
“有时候我在想,毁去一切。世间将只剩下冷寂的太阳和死神的凝视。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会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就像……就好像圣倍尔纳尔所说——歌伶的把戏是不足以娱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