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张道宁还在睡觉,陆小沁倒是早已起床,他简单地对其交代一番,随即告别,前往城北,拜访吕医师。
街上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路过中街时,许灏没忘记赵律齐的嘱咐,买了一罐龙吟茶,很快便到城北,寻到医馆。
医馆在一道行人稀少的古巷中,门面不算奢华,但很讲究,暗沉红木上刻着“吕氏”二字,大门也是朱红色,城北就这一家医馆,因此很好辨认。
许灏在门外打量,昨日赵律齐没有请到对方,他心底觉得对方应当是个脾气古怪,不太好相处的人。
门没开,他收敛心神,徐徐敲门,无人应答,又敲几下,有了动静,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隔门传来:“我家师傅不在,改日再来。”
许灏顿首,看来自己要白跑一趟,忽然想起赵律齐要自己报上家门,难不成有玄机,随即他又敲了敲,试探道:“在下磨石村人,许灏。”
门那边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许灏神识强大,知晓那人离去,不由失落,正欲离去,沙沙的脚步声又传来,听其频率,是同一人。
旋即朱门打开,探出个头,是个女子,面容清秀,黄皮肤,脸上还有许粒雀斑,歪头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许灏微微一笑,果真有用,正欲进门,那女子一手拦住,道:“还没同意你进去呢!”
女子矮许灏一个头,瞪着他,很是不满,心道这人真是不客气。
许灏一愣,赵律齐说报上家门便会有人开门,这让他下意识以为就可以进去,倒是疏忽了,随即笑道:“在下亲友受创,着急失礼,姑娘莫怪。”
女子闻言才面容缓和了些,问道:“师傅问你父母何人,年纪几何?”
许灏如实回答:“在下是孤儿,虚岁十六,养父吴元承。”
话音落下,里屋隐隐传来一道破碎声,似是瓷器坠地,女子吃惊,转身先行离去,落下一道声音:“将门关好。”
许灏进门,关好门,通过一处窄道,光线微暗,两旁皆是整齐排列的木柜,里面传来药草独有的气味,他很是熟悉。
穿过窄道,是一处庭院,虚窗静室,宽敞明亮,院中有一土地,芝兰正茂,玉树亭亭,微风吹过,香气溢来,沁人心脾。
许灏好奇的走到院中央,那里有两人正闲坐,一人是那开门女子,居于下座,好奇的看着自己,另一人头带着斗笠,连着面纱,只露双眼,是个女子。
此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吕医师是男子,不曾想是名女子,但不重要。
“晚辈许灏,前来拜访吕医师。”
许灏说罢,将袖中的龙吟茶放至桌上,颔首道:“晚辈听闻前辈喜好,特地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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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女子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石凳,示意落座,然后盯着许灏看。
他只能看到对方眼眸,是一双清澈灵秀的眸子,面容也应当不俗,只是不知为何要遮住,片刻后,只听得女子醇静的声音传出:“你养父可还好?”
许灏一愣,原以为此人与养父交情深厚,因此会让自己进门,但许氏三年前早已离世,竟连这都不知。
许灏没有隐瞒,道:“家父三年前已离世。”
吕医师一顿,随即释然,道:“我有顽疾,久居深巷,并不关注外界,不得知他已故去。”
对方是前辈,又出言解释,自己有求于人,人家是否与吴氏有交情,都无过错。
之后吕医师弹指,眼前出现一坐巨大的木桩,表面平整,半丈高,没有枝叶,亦无根须,显然经过处理,吕医师看着许灏,问道“你能否数得有多少道年轮?”
许灏再次看去,木桩却有些模糊了,随即神识扫去,瞬间无比清晰,很轻易地便数到共有四百三十道年轮,他心中震惊,同时又惋惜,四百三十年的古树,不知为多少人庇荫,被多少雀安家。
“四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