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安有些得意的看了爹爹一眼,挣扎着就要下地,谢金科却没有放开,“先去换衣裳。一会你这衣裳将祖母和娘亲的衣裳弄脏了,你是不是也帮着洗干净?”
谢安安人虽小,但谢金科从不惯着他。
偶尔他犯错了,谢金科也会罚他。
之前就因为调皮捣蛋,将衣服弄得脏兮兮一片,谢金科为了让他记住教训,便下令不准其他人帮忙,让他自己洗干净那衣裳,不洗干净不许吃饭。
谢安安为此很是体会了一把洗衣裳的辛苦。
但今日衣裳脏了不是他故意的,是因为摔倒了。
所以衣裳不用自己洗。
只是听到爹爹方才的话,他想起之前被洗衣服支配的恐惧来,忙不挣扎了,很是乖巧的点头。
走之前还不忘跟谢大太太挥手,“祖母,安安一会就回来给您抱,您乖乖等安安一会哦。”
“好好,祖母就在这里等着,哪里也不去。”谢大太太笑的皱纹都多了几条道。
等父子俩出去之后,谢大太太有些感慨地道:“我原本还担心安安的性子会像金儿小时候,如今看来,你把他教的很好。性格开朗活泼,也不娇气。”
虽然她觉得小孩子娇气些也没事,但懂事的孩子到底更加惹人疼。
“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金科哥哥在教导他,我一般不怎么参与。”温小六有些惭愧道。
“你也别谦虚,若是金儿对他严厉,你不同意,那孩子也不会养成这般懂事的模样。”谢大太太认真道。
温小六便不再辩驳。
祭祖结束之后,温小六一家三口又去了一趟清水镇。
小镇比起金陵来说变化要大得多。
第一次来的时候,虽也算繁华,但却没有如今街市繁忙的场景。
温小六来此是为了祭拜柳姨娘的。
按理她已经找到了姨娘的本家,那就该将墓迁往柳家那边。
只不过因姨娘是已经女子,又做了人家的姨娘,便是想要再入柳家的祖坟,自然是不大可能的。
柳家那边的意思,想在祖坟的旁边辟出一块地方,给柳姨娘修墓。
只不过到了如今,这件事还没商量好,也就一直没有迁走。
春日暖风徐徐,柳姨娘的墓地又是特地找的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三人到了墓地时,就见坟包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杂草,墓碑前还有烧完了的纸钱和香烛。
温小六将墓碑前清理好,之后让人拿出瓜果和纸钱、香烛来。
“安安,这里就是娘亲常跟你提起的柳外祖母,你来给外祖母磕个头吧。”温小六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
谢安安像是知道娘亲此时的情绪不佳,很乖巧的没有闹腾。
站在墓碑前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
起身纸钱还小声絮叨了好一会,也不知在说什么,这才从地上爬起身。
谢金科与温小六都拜完之后,温小六不想这么快离开,就让谢金科带着谢安安去马车上等她,她还有些话要跟姨娘说。
“妈妈,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我很好,金科哥哥也很好。”
“你看到我和金科哥哥的孩子了吗?虽然有些调皮,但很聪明,也很懂事。”
温小六断断续续的说了很久。
将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一件一件讲给柳姨娘听。
就好像她还在自己身边一样。
一直到日薄西山,橘色的暖光将温小六笼罩。
她这才缓缓站起身,抚摸着被霞光照的有些温暖的墓碑,声音很低地道:“妈妈,我好想你。”
说完将眼角的泪擦干,又像以前小时候在玉笙院时,亲了亲墓碑,好似在亲柳姨娘的脸一般。
这才转身离去。
别人的墓地大多都阴冷潮湿,但不知是不是温小六选的这块地方好。
在这里待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