纶皱眉,他年轻时也有些荒唐,经常流连烟花之地,自然知道温子元说这话的深意是什么。
“那他自己可曾有过与男子,”温纶停顿一下之后才继续,“越过情礼之外的举动?”
“这件事,只是有些传言,因我与他并不熟悉,所以也未曾求证过。只听同僚有人说起,他曾与夏家的那位公子有些来往甚密。”
“夏家?那不是国公府吗?”
“就是上次娶亲时过来的,跟在夏湛身后的那位。”温子元点头。
那位夏公子,在京城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虽然知道他荤腥不忌的人不多,但他们一个圈子的,这些风声总能听到些许。
“这件事,我也不过是听来的,四叔可以先派人去打听打听,再做决断。”
温纶点点头,“那那位刘公子呢?”
温子元听到他的名字,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位刘公子,人不错,长相也儒雅,学问也还算拿得出手,只有一个最大的致命点。”
“什么?”
“他的母亲极难相处,管教刘公子也甚严,便是连他与同窗一起谈经论道,也要多番打听,甚至一旦晚了些许时辰回家,便要大骂上门,连那些与他一起的同窗也不放过。所以这位刘公子的好友属实不多。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母亲对儿媳挑三拣四的程度,怕是没有哪一家嫁女儿的父母能够忍受。玥儿那个性子,若真嫁过去,怕是要家宅不宁,整日鸡飞狗跳了。”温子元说着似想起了那位刘公子母亲的难相处程度,一脸的一言难尽。
温纶听完却沉默了下来。
妻子怎会找这么两个人来给他的?
这二人怎么看都不能算是良配,她还说这是挑出来觉得还不错的。
难不成那些被淘汰掉的,比这些还要更差些吗?
温纶好歹是温家嫡子,自己身上没有官职,但大哥、二哥,儿子还有几个侄子,都在朝为官,父亲虽已解甲,但门下学生不少,他们家的家世,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所以心中虽然知道女儿如今亲事并不好解决,却也未曾想过要在垃圾堆里给她找个夫君。
越想越觉得此事妻子做的有失温家颜面。
温子元看着愈发愈发严肃的温纶,暗叹了口气,“四叔也不必着急,左右玥儿年岁还不算大,还可以慢慢找,总会找到合适的。”
“今日之事你就别和你母亲他们说了,明日我去一趟明哥儿那边。这个时辰回来,我还拉着你这趟一番,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温纶恢复了神色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四叔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与别人听的。”
“嗯。”
等他走了之后,温纶洗漱完了,躺在床上,却是半点睡意没有。
孩子出生之后,他就没怎么操心过。
没想到孩子如今这般大了,婚嫁之事却还要他来操心。
揉了揉眉心,干脆从床上起身,披了件外衫,在院子里坐下,抬头望月起来。
石安一直在他身边伺候,如今虽成了亲,但媳妇孩子都在金陵,他则一心伺候温纶。
听到温纶起身的动静,提着灯笼从屋内出来,“老爷,您睡不着吗?”
“你睡你的去,不用管我。”温纶摆了摆手道。
石安却没动,就在旁边静静的站着,也不说话。
温纶见他不听,也懒得再说,只看着月亮,心思不知飘到了何处。
到了第二日,温纶果真拿着帖子往明哥儿府上去了。
原本他这个做父亲的,应该也住在这里的,但父亲病重,母亲的前车之鉴在那里,所以他一直不敢离父亲太远。
虽平日里父亲的一应事宜并不用自己打理,但人就在近前,总觉的安心些。
到了府上之后,石安上前去敲门。
那门房小厮拢着衣裳正躲在门房内打瞌睡,被敲门声惊得差点一脚没站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