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虽然病的来势汹汹,但走的也如急流勇退般迅速。
照看的人多,且还有谢三爷给的药,两个孩子很快便活蹦乱跳,没有发热、恶心,身上的水痘也在慢慢结痂。
温小六便只留了一个大夫,将剩下的三位送出了府。
“焦大夫,这个,是先前承诺的银针,给您吧。”温小六将木盒递了过去道。
那老大夫喜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双手微微发抖的接了过来。
“多谢夫人。”
“合您心意就好。”
“这岂止是合心意啊,”焦大夫说着看向温小六,“夫人怕是不止这银针的来历吧?”
温小六摇了摇头,这银针本是先前谢家长辈送年货过来的时候顺便带过来的。
她也不过看了一眼,便让人收了起来,并未多问。
只是知道谢家从不会收无用的东西,所以大致猜到这东西怕是很值钱。
那日几位大夫犹豫不决的时候,想了起来,这才拿了出来。
焦大夫见温小六不知,便将盒子盖上,兴致勃勃的坐在椅子上,开始给温小六讲述起来。
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能这般耐心听他说话,这位老大夫,除了将银针的来历说了一遍,中间还零零散散的说了不少他这一生中在诊病时遇到的稀奇古怪的病症及人情世故。
“夫人,老夫是不是太啰嗦了些?”直到门口的丫鬟进来换了第三站盏茶,老大夫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在耽误人家的时间。
“不会,您将的故事都很有意思,听完受益匪浅。”温小六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道。
那焦大夫抚了抚长髯,“夫人果然不是常人心性,老夫今日倒算是占了便宜了。”
不仅得了好东西,还难得有人愿意听他说这般多的话,也不嫌啰嗦和不耐烦。
“能将家中两个孩子治好,此乃是我们占了便宜才是。”温小六笑了笑,“钱财不过身外物,只有命保住了,才能去考虑其他东西。”
“夫人说的是。没想到夫人年纪清醒,心胸却如此开阔,老夫年逾古稀,却还不如夫人看得明白,惭愧惭愧。”
“焦大夫乃救死扶伤的大夫,到了如今年纪,却还能一如既往的对医者保持着不变的热情,是我自愧不如才是。”
那焦大夫明显对温小六的这话很是受用,面上客套两句,眼里却满是笑意。
将东西送与焦大夫,又让白露将人送出去之后,温小六便让人准备马车,她要去一趟难民村那边。
现在不该叫难民村了,而得叫万家村了。
万家村并不是这村子里的人都姓万的意思,而是大家多来自各地,不同姓氏,不同祖籍,最后汇聚在这里,有如千家万户一般。
先前温小六说过的会送一批人过去,让他们能够组成一个村落。
那些人前几日就已经被送了过去,还是谢金科亲自过去打点的。
温小六坐着马车到了万家村时,就看到原先还空荡荡,只有一条路边盖着房子的那片荒地。
此时规划出来的地方,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盖着房子了。
一排热闹的景象,大家似乎都没有因为年还没过完便要干活计而不懒散不满。
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待与兴奋。
干劲十足的模样。
只是虽然如此,灰尘却也同样干劲十足的扑面而来。
温小六脸上带着面纱都挡不住那些灰尘往面上涌。
“小姑娘,请问一下,瞿叔在吗?”温小六拦下一个不认识的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问。
小姑娘不认识温小六,见她问瞿叔,叽里呱啦说出来一串话,温小六却是一个字都未曾听懂。
“你会说官话吗?”温小六问。
小姑娘见温小六听不懂自己说话,忙摇摇头,又摆摆手,之后再指了指进村的方向,嘴里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