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祖母。”行礼完又转向大太太及大老爷,“父亲、母亲。”
“金儿回来了,快坐吧,在学堂累不累?”老太太忙招呼人坐到自己身侧,拉着他满面和蔼的问。
谢金科身姿端正的坐下,低眉敛目的回道,“回祖母的话,不累的。”
“不累就好,不累就好。这做学问的事,我们这些人也不懂。只是老话说的好,做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咱们慢慢学,切不可因学习便坏了身子。”老太太拍着谢金科的手道。
“是,孙儿记下了。”谢金科侧着身子微微点头道。
一言一行,都规规矩矩,恪守礼法。
大老爷见老太太跟他话起家常来,说完学习的事,又开始说吃穿用度的事,坐在旁边着急不已。
好几次都想打断老太太的话,却被妻子给拦住了。
“你干嘛总拦着我?”大老爷有些不高兴压低了声音道。
“你别瞎掺和,母亲自有分寸。”大太太同样压低了声音道。
老太爷倒是一直坐在上首,笑眯眯的喝茶,不说话也不着急。
闲聊了一炷香的时间,老太太这才状似无意的将桌上的信拿了过来,递给谢金科,“你看看,这是你三叔从京城让人送过来的信。”
谢金科微微松了口气,总算说到正题了。
拿过信之后,从老太太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摊开来,一目十行,看的很快。
他的记忆力很好,这一点许是承自了大老爷,只是过目不忘的本事比大老爷更加厉害一些。
信写的不长,很快便看完了。
“金儿,这事儿虽然是好事,但愿不愿意去还是在你自己。我们虽是你的长辈,但你自幼便极有主意,想必不用我们多说,你也能知晓该如何做出选择。”老太太见他看完,出声说道。
大老爷却不顾大太太阻拦,走到谢金科跟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看着他认真道,“金儿,东陵先生在读书人中的名望你比为父清楚,只要答应去京城,能够拜入东陵先生门下,会有多大的好处,想必不用我来提醒你,这样的好事,你还有何可考虑的?”
“你只要点头,为父这便亲自将你送到京城去,如何?”
谢金科心思都在被父亲握住的肩膀上,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身体,就连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也不行。
但是却不好让父亲难堪。
“父亲,此事儿子需回去考虑一番,明日再给您答复。”谢金科没有被大老爷的这番言语打动,低垂着眉眼缓缓道。
声音比之之前要好了些许,怕是变声期已经快要结束。
大老爷见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儿子太有主意,他这个当爹的要是能替他做决定,他便一早就答应了,直接让人收拾东西往京城赶,哪里还会这般着急。
“行了你,儿子既然这般说了,自是有自己的想法,你别总想着将自己那些想法强加在儿子身上。”大太太扯了一下大老爷,语气有些不善。
“我....”转过身来的大老爷正要反驳,见了大太太的神色,到嘴的话便憋了回去。
甩了一把衣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算了,我不管了,这小子爱去不去。”
赌气一般的语气,让屋内几人都哭笑不得。
“父亲一番好意,儿子自是明白。只是三叔在信上所说,不过是因东陵先生看了一首儿子写的诗,对儿子有些好奇,并未明言要收儿子为徒。”
“若是这般冲动前去,能否拜入东陵先生门下还未可知。儿子这边的学堂又该如何?”
“父亲是知道温家的族学一旦出去,便再无可能进去的。”
“此番若是不考虑清楚,到时去了京城,若未曾拜入东陵先生门下,回来也进不了温家族学,那儿子岂不是吊萝挑水两头空?”谢金科语气不急不缓,只是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