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耷拉下去,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被全部抽离,就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秦嬷嬷到底心疼自己孙子,心底暗叹一口气。
她不知自己这孙子什么时候对秋霜起了心思,但秋霜那丫头,明显是个不想继续留在温府做下人的性子,就算是秋霜跟着回来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成。
而今裕德也快二十了,是该给他说门亲事了。
“你回去吧。”秦嬷嬷声音低了些,缓缓道。
“嗯,谢谢祖母。”裕德抬起头,唇角咧着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
“不想笑就不要笑,我是你祖母,不是外人!”秦嬷嬷看不得他这个装作若无其事反而更让人担心的样子。
“祖母。”裕德轻喊了一声,声音就开始呜咽起来。
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双膝间,肩膀一耸一耸。
秦嬷嬷知道此刻没有言语能够安慰他,且她素来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陪着裕德,让他知道,就算他失去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但还有亲人在身边。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裕德才稳定了情绪,将眼泪鼻涕擦干净了,站起身,“祖母,我没事了,您回去吧。”
秦嬷嬷看他一眼,见他脸上确实比之前好了一些,这才点头,“嗯。”
等人走后,裕德神色寡淡了一些,回了前院。
秦嬷嬷回到玉笙院时,温小六已经去了学堂,院子里春月正弯着腰打扫落下的树叶。
“你身子如何了?”秦嬷嬷上前问。
“嬷嬷放心,我没事。”春月放下笤帚温言笑道。
“嗯,别太累。”秦嬷嬷点头,说完便进屋了。
春月对着地上的落叶发了会呆,才重新捡起地上的笤帚。
按理这样的事并不需要她一个一等丫鬟来做,但玉笙院本就人少,姨娘带着冬灵去了舒府,夏枝收拾碗筷去了厨房,行露又跟着姑娘去了学堂。
她身子本就没什么大碍,腰上虽还有些疼痛的感觉,但干活时影响影并不大。
且只要想起还没确定的那件事,就算坐在屋子里,她也难以安心休息。
春月抬手轻抚上肚子,隔着厚厚的棉衣,明明连肚子上的温度都感觉不到,她却好像听到有个孩子在冲她咯咯咯的笑一般。
昨夜,闭上眼,脑子里就是她满手鲜血的样子,还有那个男人淫邪笑容的样子。
可后来,那恐怖的场面,又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似乎在冲她张开着双手,要抱抱。
将她心底那些恐惧害怕,都吓退了。